岳寒松走到他旁边,元明问:“你把兔子吃了?”
“想什么呢,”岳寒松说,“送人了,我又不在这,没法养。”
元明没追着这事不放,跟在他后面进屋了。屋里积了点灰,元明进去后咳了几声,推开窗户通风,岳寒松先去捣鼓炉子了。
“冷吗?”
“有点冷。”
元明走到岳寒松旁边蹲下,靠着他暖和。
“马上就不冷了。”
炉子里的火苗很快窜了起来,岳寒松上了几块碳,拿了个板凳让元明坐在这,他去厨房烧热水。
元明趴在膝盖上,盯着炉子里的火出神,能闻见木炭燃烧的那种味道,不难闻,很特别,一下就让他想起上次在这里过年的时候,他也是坐在这里守岁,最后还是困了,没守到最后。
竟然是五年前的事了,元明有些恍惚,他站起来,跑进厨房里,岳寒松正站在灶台前掰柴火,见他进来皱了皱眉,“这屋里冷,回去。”
元明低低地哦了一声,没动,反而走过去,一下抱住了岳寒松。
岳寒松放下柴火,拍了拍他的背,“又怎么了?”
元明抓住他的衣服,低声说:“太冷了。”
“你去炉子边上坐着就不冷了,等会我给你烤地瓜吃。”
“不吃。”
“那你想干嘛?”岳寒松有点无奈,低下头看他的头顶。
元明沉默了一会儿,松开了他,手还放在他肩上,说:“想你。”
“怎么又开始蹦字了。”岳寒松搂住他的腰,说完在他脸上亲了亲,又亲他的嘴,“别撒娇。”
元明少见的特别听话,一动不动,等他亲完后,说:“我以后还是想在这里,我不想回城里。”
岳寒松觉得他在说胡话,摸了摸他的头,“说什么呢,你现在这身体就得在城里养着,而且你家的生意不管了,怎么越大越任性了。”
“那你以后我每天跟我在一起吗?”元明歪了歪头看他,“和以前一样。”
“嗯,”岳寒松拍了拍他的头,“和以前一样。”
元明这才又高兴了,回去烤了一会儿火,岳寒松拿了两个地瓜放进炉子下面用灰盖住,让他守着,没过多久就有香味了,元明用钩子敲了敲硬硬的地瓜皮,翻了两下,更香了。
“能吃了吗?”元明扯着嗓子问。
岳寒松从院子里进来,蹲在他旁边把地瓜勾了出来,已经和碳一样黑了,他用钩子敲了几下,然后拿起来把上面的灰土吹干净,掰开了一个,热气和地瓜的香甜味瞬间冒了出来,里面,地瓜看起来粉粉的。
“能吃了。”岳寒松吹了一会儿,把地瓜递到元明嘴边。
元明不放心地又吹了吹,然后咬了一口。
很甜,好吃。
岳寒松往前给他递了递,“拿着吃。”
元明没接,低头就着他的手又咬了一口,“烫手。”
岳寒松便两手举着地瓜,给元明吃一半他自己吃一半,吃完后元明的嘴都黑了,上面全是灰,岳寒松拍了拍手上的灰,伸手给他擦了一下,“吃了一脸。”
下午吃过晚饭,王川来找他,村长家要杀头羊,叫他俩去帮忙,岳寒松应下了,进屋叫元明。
“我出去帮个忙,你去夏夏那玩会儿啊?”
元明守着炉子里又放进去的几个地瓜,头都没抬,“知道了。”
他没大有数,翻来覆去看了好几次,怕糊了,烤了好一会儿里面才变软,他拿了个麻布袋,把烫手的地瓜都扒拉到上面,捧着小跑到了王川家。
许凤兰在门口就看见了元明往屋里跑,赶紧出去看看,“你跑这么快干嘛?”
“烫!”元明把布袋放到屋里的桌子上,甩了甩手。
“烫就晾凉了再拿啊!”许凤兰抓着他的手看了看,红了一点,心疼地拍了他一下,“越活越回去了,这几年不见怎么变笨了。”
夏夏从里屋跑出来,换上了一件红棉袄,很喜庆,“小叔,你拿的什么?”
“我拿的好吃的。”
元明掰开一个地瓜,吹了好一会儿才递给夏夏,“咬一口。”
“好甜呀。”夏夏吃了一嘴灰,还吧唧了两下嘴。
苗丹给她抹了抹嘴,“咱们元明还会烤地瓜了,出息了。”
元明笑着没说话,挺得意。
晚上岳寒松回来手里拿着一根羊肋骨,用绳子绑住拎在手里,元明看了两眼,不知道他拿根骨头回来干什么。
“村长非要我拿,就那么大点羊,我拿了根骨头意思一下。”
岳寒松把肋骨挂在厨房里,上面没多少肉,但挺长的,“明天给你炖汤喝吧,补补你那腿。”
元明觉得他莫名其妙的,“那又不是腿骨。”
这话噎得岳寒松说不出话了,看了现在说话十分利索的元明一眼,“你越来越会说话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