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明没什么力气,懒得跟他拌嘴,岳寒松把碗洗了放回厨房里,走到门口叫他,“天快黑了进来吧,蚊子多。”
正跟一一玩的元明抬起头,说:“没劲儿。”
岳寒松走过来,边走边问:“哪没劲儿啊?”
“浑身都没劲儿。”元明嘴都懒得张,嘟囔了一句,不清不楚的,岳寒松懒得问他了,背对他弯下腰,让他上来。
元明抱住岳寒松的脖子,岳寒松稍微一使劲就把他背了起来,往屋里走,“这么两步都走不动了啊。”
“我是病人。”元明趴在岳寒松肩上说。
“我怎么觉得你身上还是挺热的,”岳寒松把元明放下,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烧了啊。”
“因为我本来就热。”元明一歪头说完躲开岳寒松的手,往前一靠贴进岳寒松怀里,这下倒不嫌热了,“我觉得头有点晕。”
岳寒松顺势摸了一下元明的后脖颈,“那就是还没退烧,我给你拿点白酒擦擦身上。”
元明不知道还有白酒擦身能退烧的土方子,他没见过岳寒松喝酒,都不知道家里有酒,岳寒松倒了一碗拿过来,酒味特别大,元明皱着鼻子往后退了退,“难闻。”
岳寒松找了块干净的白布蘸了点酒,“忍忍就行了,过来,我够不着你。”
“把我熏醉了怎么办,我本来就头晕。”元明又挪了回来,坐到炕沿上。
岳寒松拿着布,看着元明,犹豫了一下后指了指元明的衣服,“解开俩扣子。”
元明照做,解开了仨,岳寒松凑上去,一手扶着他的脖子,一手拿着布贴到了元明的胸口上,岳寒松找的这块布有点粗,擦了没几下元明胸前就红了,他没忍住往后躲了一下,但岳寒松还抓着他的后脖颈,又把他拉回来了。
“我觉得有点疼。”元明低着头小声道。
“那换个地方。”岳寒松说着松开了手,“手给我。”
手掌心也要擦,擦了之后酒味就更重了,元明收回手,摸了摸手腕上的镯子,被岳寒松握得已经有些热了,元明抬手闻了闻镯子,也有酒味。
“还擦吗,我身上都是酒味儿了。”
岳寒松把元明解开的扣子系上,说:“再擦擦背和脖子就行了。”
“那你系我扣干嘛。”元明抱怨了一句,转过身又把扣解开了,岳寒松蘸了酒后一抬头,元明已经把衣服脱下来了,两只袖子没脱,衣服耷拉在腰上。
其实岳寒松没少看见过元明换衣服,但大多数都是一晃而过他就不看了,离得这么近还是第二次,第一次是那天元明洗澡的时候,也是看见了他的背,元明的背格外好看,顺着细长的脖子看下来,又白又窄,蝴蝶骨若隐若现,虽然瘦肩膀却不窄,哪里都是正正好好的漂亮。
正发着愣,元明有点奇怪地扭头看他,出声打断了岳寒松走神,“擦不擦?”
岳寒松这才回过神来,看了他一眼,又很快挪开了目光,把发凉的白酒擦到他脖子上,顺着擦下去,没几下就好了,岳寒松把衣服给元明扯了上去,“穿上衣服,别又着凉了。”
元明慢吞吞地把衣服拉到肩上,转过身来,岳寒松已经端着碗去厨房里了,屋里还飘着一股酒味,他也忘了开窗通通风,元明真觉得味道太冲了,边系扣子边走到窗边把窗户推开了点。
通了会风屋里味道淡了些,岳寒松还没在厨房里出来,元明把窗户开得大了点,怕风把窗户吹回去,然后走到厨房门口叫他,“松哥,我困了。”
岳寒松正趴在厨房的窗户边吹风,探出去半个头,听见元明叫他才回来,关上了窗户,“你说什么?”
“你干嘛呢?”元明看看窗户又看他,“你不太对劲。”
“哪有。”岳寒松走过去,搂着他回屋,关上了厨房门,“困了吧。”
这一搂不要紧,只是元明想着要睡觉了,衣服本来就没穿好,岳寒松手上劲儿使大了,一下把衣服给扯了下来,元明看了他一眼,慢慢伸出手把衣服拉了上去,岳寒松有点尴尬,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手还停在半空,两个人沉默地对视着。
元明除了脸有点红,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他盯着岳寒松看了一会儿,扭头把煤油灯吹灭了。
两人又在黑暗里沉默了一会儿,这次岳寒松先开口了:“看不见了。”
元明哦了一声,说:“你看得见我就行。”
“你在哪呢?”
元明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岳寒松的胳膊,然后就收回去了,但没成功,收回了一半就被岳寒松抓住手了,一下就把他拉了过去,一低头全是酒味。
岳寒松在他脖子旁边闻了一下,“你怎么变成酒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