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看着可小。”苗丹笑着说,“孩子围巾勾坏了,我带他来给他补补。”
“哎,去吧。”王川爹点点头,没说别的。
元明正想跟着苗丹进屋,忽然想起岳寒松之前交代他的事——去别人家玩儿要冲人家笑笑。
想到这,元明停下了脚步,正好停在王川他爹跟前,他爹疑惑地抬头看他,正想问他怎么了,元明弯下腰,忽然冲他呲了呲牙,眼睛也弯起来。
王川他爹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吓得往后躲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元明是冲他笑,苗丹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赶紧过去拉着元明闪开了。
“你这小哑巴还挺懂事,不会说话也知道跟大人打招呼呢。”
“这家伙,吓我一跳,”王川他爹也乐了,“肯定寒松那小子教的,成天没点正事。”
这回元明立马点了点头,把责任都推给了岳寒松。
苗丹手巧,都没让元明把围巾摘下来,两三下就给他勾好了,和原来的一样,元明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对苗丹说:“好厉害。”
“这有什么厉害的,”苗丹捋了捋他的头发,“走吧我们。”
岳寒松正站在凳子上贴对联,王川端着浆糊在旁边给他看着,贴了好一会儿还没找准地方,气得岳寒松大喊:“你眼睛瘸了是不是!”
元明从他俩旁边过去,被两人的互骂声吵得撇了撇嘴,他走到岳寒松腿边,抬头看他,岳寒松皱着眉头把对联贴在墙上,踩着凳子的腿轻微摇晃着,大概是门口的地不平。元明看了看来回摇晃的凳子,然后走过去伸出胳膊抱住了岳寒松的腿。
岳寒松正满眼满心都是对联往哪贴,元明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这一抱吓了他一跳,当时就大吼了一声,下意识抬腿挣开,元明哪比得上岳寒松劲儿大,被他一蹬就往后倒了一下,混乱间他的手紧紧抓住了岳寒松的裤子,然后他听见岳寒松喊得声音更大了。
两人一齐摔在了门口,元明仰面倒下的,岳寒松正砸在他身上,趴下得瞬间害怕把元明压坏,用胳膊撑了一下,堪堪倒在了元明脸侧,高挺的鼻子撞到元明的嘴上,元明立马叫了一声,抬手抓住岳寒松的衣服。
“疼!”
岳寒松从凳子上掉下来,人都摔懵了,元明一声给他喊回神来,他呲牙咧嘴地撑着地面要起来,王川和苗丹赶紧来扶他们两个,扬起一片尘土。
“哪疼啊?”岳寒松站起来后就问。
元明捂着嘴,他没摔着哪,就是岳寒松撞他嘴那一下,直接撞牙上了,牙疼,嘴也疼。岳寒松拍了拍手上的土,伸手去扒拉元明捂嘴得手,“我看看。”
嘴磕破了,下嘴唇裂了一道小口子,流了点血,苗丹伸手把蹭到他脸上的血擦了,“没事没事,就一个小口子。”
“疼。”元明口齿不清地说。
岳寒松放下手,拉着他进屋,从水缸里舀水倒进盆里,“用干净水洗洗。”
王川跟在后边进来,给岳寒松拍了拍身上的土,问他:“你没伤着哪吧,试试能动吗?”
“我没事。”岳寒松活动了一下,大概也就是磕青了,没伤到骨头。
王川放下心来,端着面糊又出去了,“我去把对联先贴完,你看看你弟弟怎么样了。”
那边元明从水里抬起头,看向岳寒松,“还是疼。”
“那肯定疼啊,都流血了。”岳寒松扯下毛巾给他擦了擦脸上的水,血洗干净了嘴上的口子就明显了,不算大,估计两三天就能长好了。
苗丹给元明拍干净身上的土,对岳寒松说:“我去我家给他掐点草药,敷上就不疼了。”
苗丹出去后,元明一下垮了脸,岳寒松一看他这样就没办法,他洗了洗手,擦干后过去捧着元明的脸又仔细看了看,“不许哭啊,过年呢。”
元明皱了皱鼻子,眼圈通红,盯着旁边的空气看,不看岳寒松。
“真没事,皮外伤,都不流血了已经。”岳寒松用手指轻轻碰了碰伤口,元明立马缩了一下,然后皱着眉看他,岳寒松收回手,“对不起行不行,你不突然抱我我能吓一跳吗。”
“对不起!”元明立马冲他道歉。
“我可没说怪你,”岳寒松立马说,“我的错我的错,你别哭昂。”
元明没说话,岳寒松觉得他这样站在这不动有点好笑,但他不敢笑,怕元明真气哭,好在没多久苗丹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把嫩绿的叶子,递给岳寒松。
“嚼一下给他敷上吧。”苗丹说。
岳寒松点点头,说:“我拿擀面杖凿一下吧。”
“哎哟,你弟弟还嫌你啊,凿得那药汁都没了,能有用吗。”苗丹奇怪地看着面前的两兄弟,“你给川子敷药的时候直接吐他脸上呢,这有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