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盛看着他，“嗯？”
“新婚第一夜，洞房花烛。”余锦耀的手抚上他胸膛，在他紧实的肌肉上摁了又摁，在他耳边轻轻吹气，“你说可不可惜。”
余锦耀现在身体虚弱，被勒令禁止性生活。
这也导致余锦耀一直没能亲身体验，现实跟精神世界到底一不一样。
唉，亲亲老公日日夜夜在身边照顾，就连洗澡都帮着他，可却能看不能碰，真折磨人。
而霍明盛曾经在精神世界里，总对他毫无抵抗力，经常被撩拨的满头大汗，面露隐忍向他求饶，现在却变了。
明明洗澡都在一起，余锦耀精神好点之后就又开始对他的狗蠢蠢欲动，明撩暗宠的，一顿操作下来，霍明盛看着他的眼神却依旧坚定的能入党。
真是奇了怪了，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余锦耀走了神，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捏着他的耳朵。
霍明盛半垂着眼眸，将他搂进怀里，没让他看到自己情绪的变化。
他说，“没关系，我们还有很多的以后，现在这样我也很满足了，不觉得哪里可惜。”
他并非真的坐怀不乱，只是被赶出精神世界之后，他就彻底失去了余锦耀的消息，那三天对他来说简直度日如年，每时每刻都提心吊胆里面会有坏消息传出来。
他总在后悔冒险刺激他，后悔被丢出来之前没能及时察觉到不对，连道别都没能跟他说，他焦躁不安，惊恐万分，生怕那就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如今失而复得，霍明盛自然比任何时期的自己还要珍惜他，情欲是可以克制的东西，他的感受远远比不上余锦耀的身体重要。
“可我会觉得可惜。”余锦耀揉他的头，语气难得失了那股风云轻淡的笑意，变得落寞起来，“很多事情我都没办法陪你去做，总觉得自己对你还不够好，但又不知道怎样才能算对你最好。”
霍明盛除了从他这索取宠爱，别的从没问他要过。
余锦耀给他抱抱给他亲亲，回应他的每一句爱你，哪怕霍明盛每次都觉得开心满足，余锦耀却始终觉得还差了点，还不够多。
霍明盛只是从前没体会过好的，没得到过什么，现在才会这么容易满足，这并不是余锦耀宠爱他的界限。
他要给他的小狗最好的，弥补他童年、青春，大半个人生中对于爱意的缺失，让他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其实病情对余锦耀的心态并不是没有产生影响，曾经他无坚不摧是因为什么都不在乎，现在霍明盛就是他的软肋，一戳就生疼。
只是余锦耀从来不会把自己的负面情绪带到他身上，所以总表现出温和带笑，好像天塌了也不怕的淡定模样。
他是想让他、让周围的人放心，但哪怕身体在逐渐好转，受过的疼始终没办法忽视。
胸口的疤痕在时刻提醒他，他差点就把霍明盛独自丢下了。
这是每回想起来都觉得后怕不已的事。
“没关系。”霍明盛还是这么说，嗓音低沉富有磨砂感，像是生来就适合讲述动听的故事。
“你没办法陪我去做的事情都不是人生必要的。”他道，“对我来说，只要待在你身边，就是这世上最能让我感到开心的事。”
“是我人生里舍弃任何也必须要完成的事。”
余锦耀眼眶毫无预兆的湿润。
他说了这么多，明明一句爱也没有，却字字都离不开爱。
“我是为你而来的。”霍明盛又说起曾经让余锦耀起疑过的这句话，此时就像承诺一般刻在余锦耀心头。
“如果这份动机需要一个理由解释，那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刻，还有我们白头偕老的那刻。”
余锦耀泪水涌出，埋在他颈肩处，双手揪紧了他背后的衣服。
霍明盛情感迟钝不善言辞，却给了他最动人的告白。
“我爱你。”这句是余锦耀教他的。
余锦耀抱紧他，曾经高高在上的掌权者，此时难得的情绪失控。
霍明盛大掌抚在他脑后，微微侧过头吻他的耳郭，吻他的乌发，“我爱你，很开心你愿意跟我结婚。”
“以后我会好好养你。”霍明盛说，“不会再让你做任何不喜欢的事，想休息就休息，想工作就工作，都可以。”
这句话瞬间拉回了余锦耀的思绪。
“很早之前我就想问你了，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余锦耀从他怀里退出来，还含着泪伸手捏他耳朵，“是不是在精神世界里骗了我很多事？”
“没有。”霍明盛捧住他的脸，看他眼眶通红的模样，心里又软乎又心疼，抽过纸巾小心给他擦拭，“告诉你的信息都是真的，只是发生时间有些错乱而已。”
“开车，回家。”余锦耀夺了他的纸巾擦干净眼泪，给自己系上安全带，“我慢慢跟你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