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一道：“我进入了主人你的梦中。”
熟悉的指示灯闪烁了两下，又道：“我是来和主人您告别的。”
告别？
沈书愚微怔，虽然早就猜到自己的任务会通过完成，但真到了这么一天，心里还有些难以言说的复杂情感。
不过很快，他就回过神来了，问道：“我的任务是完成了吗？”
“是的！”小一的电子屏幕放起了烟花，它道：“恭喜0001号宿主沈书愚，成功解锁剧情之外的剧情！并且以百分之一百的超高完成度打通了完美剧情！”
百分之百？
居然这么高吗？
沈书愚听见这个百分比属实有些惊讶，小一却还继续播报着详细的内容：“其中，帮助主角沈奚礼的人生走向正轨为主线，阻止温嘉翡的黑化为复线，都统统圆满完成！”
温嘉翡居然是那个暗线？
从一开始进来，就只是单纯的想要改变一下原主必死的结局，但没想到后面他们的人生线已经缠在了一起。
也算……误打误撞吧。
小一道：“给您的奖励将在一个月之内通过合法合规的方式打入您的账户以及您的名下。”
当时一进来小一就说了会有高额的奖励，沈书愚点了下头：“好。”
小一有道：“另外，由于宿主沈书愚帮助查清了这个世界五年前的怪异磁场，主脑答应给您一个承诺，您也可以在一个月内提出您想要的承诺。”
沈书愚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个月的字样。
奖励下发是一个月，承诺兑现也是一个月。
他问道：“一个月之后，我会忘记你们吗？”
这回轮到小一沉默了，它的数据波动了一下，随后道：“是的主人，虽然我也很舍不得你，但遗忘兴许是最好的结果。”
果然。
在小一说迟砚寻会逐渐遗忘气运这件事时，他就思考过在自己任务结束后，会不会也会因为系统的离开而忘记一些事情。
他嗯了声：“我知道了。”
他又问道：“你以后是要去带其他的宿主了吗？”
“主人，第二类系统不用带宿主了。”小一有一下没一下摇着尾巴：“我有其他的事情要去做。”
沈书愚盯着它的尾巴看，心想，系统都学会骗人了，小一估计自己都没算明白，为什么一个系统也会有情绪的起伏。
不过他并没有拆穿小一，而是继续道：“在离开之前，想不想再吃一顿鸡肉饺子？”
小一尾巴摇出了残影，不过很快又缓了下来。
“不了主人，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没有时间去吃饺子了。”小一开始轮番给沈书愚放弃烟花，又在地上打滚。
几乎把它之前在沈书愚脑子里做过的事情都重新做了一遍。
不知道从哪儿传来了钟声，小一的动作也停了，电子荧屏上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条线在起伏着。
“主人。”
那根线波动了一下，这才是常见的系统真身。
小一道：“很高兴能和你走过这一段任务旅程，愿您以后开心，健康，快乐。”
沈书愚翘起了腿：“好，也祝你以后的工作生涯能够快乐。”
小一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久才应道：“好。”
沈书愚从椅子上起了身：“要和我拥抱一下吗？”
“想。”小一道：“但我只是ai。”
沈书愚笑道：“你看起来很喜欢小狗。”
小一不知道为什么沈书愚突然说起了这个，它嗯了声：“是！在我们绑定宿主之前，都会学习一段时间，观察世界上各式各样的动物，我最最最喜欢小狗了！”
小狗忠诚又真挚，它也要做个忠诚真挚的系统！
沈书愚嗯了声：“好，对了，我能见主脑一面吗？”
钟声又传了进来，这一声就像是在催促着沈书愚从梦中离开。
小一道：“我会告知主脑的，但主人，我无法确定主脑会见您。”
“没关系。”沈书愚温声道：“你帮我传达就好了。”
“好的。”小一依依不舍：“主人，您该离开了。”
沈书愚道：“再见，小一，很高兴认识你。”
“主人，再见。”
沈书愚眼前的景色逐渐被白雾所覆盖，这次却没有坠落感，而是很稳妥的踩在了地上。
小一不舍得他在梦中不安稳。
沈书愚离开后，小一的控制室内响起了另一个声音。
“为什么骗他？”
小一没有回答。
那个声音却不在意，发出了几声讥笑：“要不要逃走？只要逃走就不会被销毁，我可以帮你。”
小一这下有了回应，它道：“我在被创造出来的那一刻……”
电子音顿了一下。
它在被创造出来的那一刻，就已经看见了被销毁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