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子殊微不可闻地“啧”了一声,“这东西原来这么厉害?怪不得南笙一路紧追着金妶不放。”
要是他的命根子被人给抢了,那他可不止追着不放,要了对方的性命都是小事,最起码得把对方抓起来先溜个千八百遍泄泄火再说。
再看现在的情况也非常明显,金妶和这个叫南笙的黑袍人有一段,而且还是在幻境里。
这两人口中争论的幻境,还很可能与蝶杀有关。
想及此,晏子殊垂眸看向手腕上的三道伤口,其中一道的伤口正流淌着细小的血迹,带着如针扎一般的细小痛意。
血迹流得并不多,但伤口却根本止不住。
只要晏子殊活着,这道伤口就会一直流血,直到他全身血液流干而亡。
就这流血的速度,他就算是一天吃一头牛都补不上来。
想到此处,晏子殊对原主路远的怨念就颇为沉重。
他原本在鬼府待的好端端的,不用吃不用喝也不用修炼,得闲时还可以去孟婆堂听几遍话本子。
结果原主一朝献祭,直接将他从鬼府召了出来,前生怨不知,后生路不见,还得每天在徐行眼皮子底下过活,逃跑不行,还得受短命之苦。
真是苦哉!
晏子殊默默叹了一声,“徐宗主,人皮相有什么动静吗?”
音落,徐行掌心翻转,一张小巧的透色罗盘在他的掌心幽幽转动,只是那根手指还是执拗地指着西南方。
晏子殊默默收回视线,又揣了一把瓜子开始嗑了起来,心底微叹了一口气。
看来不到西南,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希望他运气够好,能甩掉徐行,还能顺便找到云华骗吃骗喝。
“我不管,抢了我的蛊又不对我负责,这世上哪儿有这样的道理,要么你把蛊还我,要么……”
南笙的目光灼灼地抬眼看向正在嗑瓜子的晏子殊,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
“要么,你让他从了我,我就再也不纠缠你。”
晏子殊嗑瓜子的动作一顿,不懂这战火怎么就烧到自个儿身上,艰难抬头看向旁边的徐行,勉强笑着挤出一句解释,“这人脑子有病……”
徐行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同归剑在手中发出嗡嗡剑鸣,惊得晏子殊只觉得双腿发软。
金妶顺着南笙的视线刚好撞上徐行阴冷的眼神,心头一阵狂跳,话到嘴边瞬时就改了口风。
“那你还是继续纠缠我吧!我不怕纠缠。”
南笙缠哭的动作一顿,瞳孔明显震惊。
“你这人怎么这样子?正常情况你不是应该去那人面前哭哭啼啼求他收了我吗?”
金妶冷静地抽回手,她被南笙纠缠一下不会死,但她刚才如果说了那句话,她保证会死。
这时,清风乍起,一片叮叮当当的响声从灵舟下方传来,有些类似南笙黑袍上面的铃铛声,却又明显不同。
这铃声更加清脆,也更加的渗入人心。
晏子殊只是凝神听了片刻,耳间就流出了两股鲜血。
但他自己还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反而趴在栏杆上往下看去,一片在清风中摇曳的碧色竹海映入眼帘。
“这地方风景不错,看这这竹海得有上百里了。”
“回神,闭眼,静心。”
晏子殊看美景看得正起劲儿,冷不丁被徐行纠回了视线,整个人都弥漫着“憋屈”两字。
待他听话地凝神之后,便只觉双耳之间嗡嗡作响,连徐行在他耳边说了什么都听不清。
“徐宗主,你在说什么?”
“声音大一点,我听不清楚。”晏子殊大声地朝徐行吼道。
声音之大,直接将正在争吵的金妶和南笙惊得停住。
两人眸中同时掠过一抹震惊,徐宗主?
普天之下,四大仙门之中,能够被称为徐宗主的只有一个人——太景第一人剑宗宗主徐行。
第二十七章 你真的是徐宗主?
南笙和金妶同时跪地,“见过徐宗主。”
徐行用灵力封住晏子殊的双耳,接着目光才划向两人,“这竹海是怎么回事?”
“蜀南竹海是西南的一道天然屏障,谁也不知道竹海中究竟是什么,有人说是蛊族的长老隐居在此,专门在此地拦截适合炼蛊的仙门弟子……”
听到这话,南笙立马就不同意了。
“你别胡说,这竹海可和我无关,我们蛊师平时都住在寨子里,没有要紧的事是不会出寨子半步的。”
金妶无奈地瞪了他一眼,接着说道:“也有人说是上古的妖物邪祟混居于此,专门拦截过路的弟子伺机报复。”
“这些年在竹海失踪的仙门弟子可多?”
“其他门派我并不了解,但据我所知,只百花门一派在竹海失踪的弟子就有十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