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一会儿,那几名天道院弟子便带几人来到住所。
住所处于曾经的琼花仙谷,所有的楼阁已经重新修筑,全然看不出半分当年的场景,如今改名叫四季春,意为一年四季皆春意黯然。
入院以后,四处皆是盛意花色,倒也担得起这“四季春”的名。
徐行看他的目光中有所怀念,主动询问道:“可想四处看看?”
晏子殊摇摇头,“天道院这几年变化挺大的,再看也没有意义。就听师兄的吩咐,在这里休整一夜再去寻他。”
“正好,这一路东跑西跑的我觉得累得很。”
他边说边伸了个懒腰,许是他这懒腰伸得实在太没有形象,那几名天道院弟子中有一名脸上尽是嫌弃的怒意,好似他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一般,看向他的眼神恨不得将他丢出天道院去。
不是,他在自己家伸个懒腰还得遭人嫌弃?
晏子殊多看了那弟子一眼,忽然觉得这人有点眼熟,又多看了两眼,心里怪笑一声,这不是他的老熟人吗?
同样的雪衣白发,眉心间一枚鲜红的太徽印记,手中执一条银色长鞭。
这弟子在其中是如此的突出,他想不看到都难。
听说,这还是如今天道院的首席弟子,他还真是为天道院感到悲哀,竟然招进来这么个玩意儿,实在是遭人恨得紧!
晏子殊一边伸着懒腰一边朝那弟子走去,几步就走到那弟子身旁,状作不经意地撞了对方一下,抬头才一脸恍然的惊喜之色。
“罗平师兄,当日一别未想过还会再见,师兄这几日过得可好?”
看着他这一脸激动又崇拜的表情,罗平暗自咬了咬牙。
别的他看不出来,但刚才晏子殊绝对是故意撞他的,真当人瞎是不是?
但不远处一道冷冽如剑的目光正在他的头顶悠悠地打量着,根本容不得他放肆。
等罗平抬眸时,脸上已经换上了尊敬疏离的微笑。
“劳世子殿下关心,不敢当师兄二字。”
恩,这幅隐忍的模样,倒是有几分天道院弟子的样子了。
晏子殊笑意更深,“罗平师兄不敢当,我却不敢不叫。不知罗平师兄手中的落神鞭修炼可到家了,要是让它再像上次一样满街乱窜可真是了不得。”
“世子殿下言重了。”罗平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如果不是因为师尊的特殊嘱咐,他根本就不会放这些人进山门。
哪怕是剑宗宗主都不可能!
天下第一剑宗又如何?
这些年还不是被他们踩在脚下,凭什么要他来谄媚带笑?
罗平眼中的不服气晏子殊自然也看得一清二楚,对方可憋了好大一股气,说不定还想找机会要他的命呢!
曾经的天道院和剑宗可是太景国关系最好的两大宗门,今日的徐行却连天道院的大门都难以跨入。
冷师兄,难道现在这一切才是你想要的吗?
晏子殊想起冷钧,原本心里刚升起的那点戏谑心思也顿时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你们退下吧!有事我会叫你们。”
罗平脸色难看了一瞬,这是把他们当奴才使?
但不过片刻,他又换成了温和谦善的笑容。
“世子殿下、几位宗主好好休息,有事唤我们即可。”
罗平僵硬地笑着带着几名弟子迅速从四季春离开了。
他们才转身刚走,曲幽兰的声音就继续响起。
“冷钧这选弟子的眼光实在不怎么样,这样的人也配成为天道院首席弟子?”
帝灵不咸不淡地接话回道,“天道院弟子,选的是气运,若是气运足够高,那给他一个首席弟子的位置又有何妨?”
“不是,你这小兔崽子今天是成心跟我过不去?”
“师尊,我说的是事实。”帝灵抬眸看着他,眸底盈着一层温润笑意,脸色却有几分受伤。
“师尊可比冷院长会选弟子多了,有我一个可顶得上整个宗门呢!”
以往,曲幽兰的确最吃他这幅可怜的姿态式样。
但今日的曲幽兰气愤得很,尤其是说到选弟子这话,他就恨不得回到十几年前去抽死自己。
“我若是早知道你抱着这种心思,我宁愿去替晏子殊守墓也不可能带你回去!”
晏子殊:???不是,这话题怎么忽然就扯到了他身上?这其中有什么关联?
听到他的话,帝灵看向晏子殊的眸光不由变得幽深起来。
“所以,师尊是承认你对他存有别的心思吗?”
眼见事态发展变得越来越不受控制晏子殊只得出声打断。
“我同你师尊相交多年,关系虽然好些,但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他这话既是解释给帝灵听,也是解释给身边的醋坛子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