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地在绿化丛中匍匐,白嫩的皮肤被落叶枯枝划出一道道伤痕,疼得小蝶贝想扭头出去,不跑了。
可他根本没有感觉到,在他跑进绿化丛的瞬间,他的身影就被远远站在道路尽头的男人看去。
小蝶贝缓慢地在绿化丛中移动,前也不是后也不是,纠结之中被人拎着后衣领提了出来。
完蛋了,小蝶贝心想。
失落中听到一声嗤笑,是个男人,但是声音却极为陌生,小蝶贝登时警铃大震,震惊地抬头看着拎住他衣领的人,瞳孔猛然一缩。
——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小蝶贝瞬间被吓到,大脑宕机,连挣扎都忘记,顺从的被捏住命运的后脖颈。
“金色的头发?”男人仔细地打量着小蝶贝,嘴角勾起蓄意不明的笑,轻声道:“原来化形之后的金...”
话音未落,薄靳绥从岁园内出来,眼神犀利凉薄,一步一步走近小蝶贝:“放下他。”
男人低下头,看了一眼吓到愣住的金蝶贝,绅士地笑笑,“sorry。”
然后将小蝶贝轻轻放下来。
小蝶贝立马扑向薄靳绥,心有余悸的在他怀里发抖。
薄靳绥垂眸看向小蝶贝,眼神瞬间变得温柔,他拍了拍小蝶贝的后背,俯下身到他耳边轻声说:“去找曼姨。”
小蝶贝抱他抱得很紧,慌张地摇着头。
薄靳绥说:“别怕。”
第18章 “深夜大餐”
除了薄靳绥,小蝶贝对任何人都怀着恐惧的态度,虽然岁园足够安全,但他在来到薄靳绥身边之前,受尽了折磨。
短暂的遗忘并没有消除他那段黑暗的记忆,相反,在陌生人面前很容易被勾起。
小蝶贝抱着薄靳绥不肯撒手,仿佛只有抱紧他,才是安全的。
薄靳绥不便在外人面前展露过多情绪,抬手按了按门铃,将曼姨叫了出来。
曼姨听到门铃响急忙跑了出来。
“带他进去。”薄靳绥看了她一眼。
曼姨刚才还在围裙都还没有摘,听到薄靳绥的话还有些怔楞,却在看到门外的男人时突然明白过来,走到小蝶贝身边,跟他说:“我带你进屋,不待在这了。”
小蝶贝抬头看看薄靳绥,薄靳绥冲他笑了笑,“去吧,没事。”
曼姨牵起小蝶贝的手腕,拉着他一起走了进去。
等到小蝶贝和曼姨走进岁园,薄靳绥终于肯抬起眼皮看向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
“应铮,看够了吗?”
应铮轻声笑着,双手插在裤子口袋,端正而又谦恭地与薄靳绥对视:“薄总,我只是来确认一下金蝶贝的情况。”
“看他死没死。”
“售后而已。”
薄靳绥嗤了一声:“我没有听过瑞琴拍卖会还有售后这项服务。”
应铮还想说什么,薄靳绥直接打断了他:“回去告诉薄承寒,金蝶贝死不了。”
“好的薄总。”
应铮总是一副笑脸迎刀的模样,从不慌张从不失态,在薄承寒身边待了十几年,性子倒是继承得比他这个儿子还多,让人看到就厌恶。
“滚。”
薄承寒说罢转身进门,应铮站在原地深深看了一眼,面庞上现出捉摸不透的表情,然后转身离去。
金蝶贝不仅没有死,还化成了人形,应铮看得出来他十分依赖薄靳绥,甚至开始怀疑薄靳绥对金蝶贝有着不一般的感情。
董事长将濒死的金蝶贝送给薄靳绥,到底是对还是错,应铮心底已经有了答案。
曼姨将小蝶贝带到了厨房,搬了个小凳子让他坐在门口,还递给了他一个洗干净的土豆。
小蝶贝两只手抱着这个差不多有他脸大的土豆,心事重重地盯着看。
这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这么大?薄靳绥怎么还不过来?他还是有点害怕。
曼姨手里也掐着一个土豆,盯着小蝶贝:“乖乖,不怕,先生一会就过来了。”
小蝶贝抬起眼看着曼姨,又乖又可怜。
给曼姨看的母爱泛滥,“乖乖,要吃啥,都告诉曼姨!曼姨给你做!吃饱了咱就不怕了!”
小蝶贝认真地听着,考虑了一会,有些犹豫地问道:“真的吗?”
“假的。”
薄靳绥走了进来,抢走小蝶贝手里的土豆还给曼姨,然后拎着小蝶贝的后领将他提起来,“随便看着做。”
然后拎着小蝶贝上了二楼。
曼姨没仔细看,薄靳绥一走过来就看到了浑身脏兮兮的小蝶贝,蓬松的头发上还插着几片树叶,走进了还能闻到小蝶贝身上的泥土味。
薄靳绥忍不了,架着小蝶贝直接走进了浴室。
他把小蝶贝放在洗手台上坐着,命令他:“不准动。”
小蝶贝胆怯地看着薄靳绥,乖乖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