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姨一脸愧疚:“来了,还送来了一个大扇贝。”
真的很大,有脸盆那么大。
“什么?”
“说是董事长送您的礼物,已经...已经送到您的卧室了。”
前些天一群人浩浩荡荡抬着扇贝过来,拦都拦不住。
曼姨胆战心惊的看着薄靳绥,“对不起先生,是我的错。”
但薄靳绥只是摆了摆手,“准备抑制剂和营养针,这两天你先回去吧。”
“先生你的易感期到了吗?”曼姨是个Beta,无法感受Alpha的信息素变化。
“嗯,回去吧。”
没有配偶的Alpha需要独自面对易感期,曼姨待在这里只会让Alpha更加暴躁。
“那您注意安全。”
“好。”
说罢薄靳绥上楼走向卧室,在他掌心贴在把手上时,屋内传来一声巨响,掺着玻璃破碎和水哗啦洒在地上的声音。
他站在门口没有动,思考造成声响的一切可能,房间内除了一些死物,就剩下曼姨口中的扇贝。
小东西挺能闹。
薄靳绥推开门进去,满地的碎玻璃和沙子融为一体,夕阳余晖从窗户斜射进来,一屋子的闪光。
空气中都弥漫着海水的味道,实实在在被淹了。
金色的扇贝正竖着立在他的枕头上,床是重灾区,半片被沙子和玻璃覆盖,水迹漾开,湿到了床尾。
薄靳绥皱眉,踩着碎玻璃走过去,用空调被包起扇贝丢进了浴室。
转身回来看到惨不忍睹的卧室,薄靳绥面上流露出罕见的暴躁。
因为易感期,内心深处的恶劣分子在失控边缘横跳,他像一头被惹怒的雪狼,全身散发着凶狠狂乱的气息。
额间青筋暴出,薄靳绥吐息粗重,后颈上的腺体释放出大量暴戾急促的信息素,要把房子撑爆一般迅速向四面八方涌去,随之而来的是意识缓慢的流失,他抓住后颈亢奋的腺体,死死压住,拿起手机拨通沈灼的电话,却一句话都讲不出。
沈灼听着电话里压抑的喘息,立刻反应过来,“十分钟,忍忍。”
薄靳绥已经靠药物压制了三年的易感期,在那之后的任何一次易感期,都将是之前未能释放的总和。
沈灼一刻都耽误不得,立马收拾东西出发。
当他一路超速赶到薄靳绥的卧室时,两种不同的信息素味道顺着门缝飘了出来。
——是熟悉的雪松味Alpha信息素和陌生的香草味Omega信息素。
第2章 临时标记
沈灼愣在门口,薄靳绥从不允许Omega踏入岁园,怎么可能会有Omega的信息素?
不对劲,Omega的信息素是攀附在Alpha信息素上的,这证明薄靳绥已经对Omega进行了暂时的标记。
沈灼立刻推开门,蛮横的Alpha信息素扑面而来,他紧紧抓着门框才没有被掀飞出去。
卧室内薄靳绥沉着一张脸坐在床上,周身气压很低,宛如经年久冻的冰川,身上的衣服湿了大片,狼狈中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回事,你房间里有Omega?”
沈灼走到薄靳绥身边,四处张量,可房间里除了他们以外没有别的会喘气的生物了。
“浴室,去看看是什么东西。”薄靳绥嘶哑地说道。
低沉中带着事后的慵懒,沈灼低下头看了眼腕表,思绪有点不太正经:“我去,不至于吧?”
十分钟有点快啊。
薄靳绥抬头,深邃的双眸映出嬉笑的沈灼,宛如暗夜的死神正在注视着蜉蝣小物。
沈灼一秒收起调侃的表情,同手同脚着走到了浴室门口。
浴室内飘浮着大量的Alpha信息素,而在湿漉漉的地面上,一只伤痕累累的金蝶贝躺在湿透的被套中间,并无他人。
金蝶贝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种可以同时化形和分化的妖精,他们性格善良坦率,为延续种族而奉献生命,是被联盟列为顶级保护的生物。
沈灼近乎虔诚地走到金蝶贝前,屏住呼吸再三确认,Omega信息素就是从此处传来。
“呼——”
金蝶贝是化形之后又变回了本体,想都不用想薄靳绥对他做了什么。
沈灼气到胸闷,一言不发地出去从医疗箱内取出一次性手套戴好,然后来到金蝶贝旁边,小心翼翼地查看他的伤口。明明贝壳足够坚硬,却还是被一层一层的伤痕覆盖。
可现代医学并没有办法替妖精疗伤,只能由其慢慢恢复。
沈灼心疼到无法呼吸,在薄靳绥的浴缸里放满水,轻轻抱起金蝶贝放了进去,然后关好门离开。
薄靳绥依然保持原来的动作,定定地看着浴室方向。
沈灼走过去:“薄靳绥,你知道浴室内是什么东西吗?”
薄靳绥抬起头与他对视,缓慢摇了摇头。
“好,那你告诉我刚才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