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是想过用手去堵住耳朵的,但他的四肢却也不听使唤,沉重的像是四肢被压上了千斤重的巨石。
他大概是活了下来,但应该也没落到一个好下场。
醒来时见到的是陌生的人便说明了一切。
他没有被公安的人带走,而落入了组织手中。
至于为什么不是被好心人捡到了?
先不说当时他所在的天台早就被组织的人包围了,不可能放一个无辜的好心人进来。
那个叫森鸥外的医生就明显不是什么好人。
他显然早就注意到了自己沙哑的声音,水杯也早就准备好了放在床头。
却依旧选择无视这一切,打探完自己想要的东西,才大发慈悲的将水杯放到自己手中。
他是故意的,把自己伪装成一个粗心大意的医生,在出门前才将他目前最需要的东西给他。
诸伏景光甚至能用自己的性命发誓,自己呆的这个房间一定安装了监控,森鸥外说是出去了,实则是躲在监控后观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诸伏景光选择喝下那杯可能加了料的水。
与其暴露自己,不如假装失忆,看看这些人到底有什么打算。
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是对的。
诸伏景光简单清理了一下自己,换上了一套新的衣服,走出了浴室。
至少他现在虽然被变相囚禁在这间没有窗户的房间里,但衣食不缺。
“早上好呀,诸伏君。”
森鸥外站在房间里,向刚出浴室的他打着招呼。
“早上好,森医生。”
诸伏景光露出一个笑容,友好的向对方打招呼。
这位森医生是对他最有兴趣的一位。
每天都会按时来到他的房间,美名其曰要帮他恢复记忆。
但实际上,这位医生来这也只是坐在角落看书。
根本不说话,与其说是来聊天,反倒像是在监视他。
“今天的早餐依旧很丰盛,诸伏君快来尝尝吧。”
森鸥外将轮椅推到他面前,等他坐下后又将他推到了早就放好餐具的桌子前。
“谢谢。”
诸伏景光礼貌的道了谢,看着森鸥外在自己对面坐下,吃了一口他餐盘里的食物后,这才拿起刀叉吃起自己盘子里的早餐。
这只是他出于卧底保持的习惯,但说实话,他并不认为自己的饭菜会被添料。
他曾经因为那个叫太宰的男人直接说出自己的名字而紧张了许久,但没过多久他却反应过来了。
那个名叫太宰的男人对他的身份其实根本不在意。
当时那句话与其说是在警告他他知道自己的信息,不如是在告诉他,诸伏景光这个人在大众眼里已经死了。
总之,他们的目的并不是从他手中获取资料,毕竟他们都能弄到警视厅的资料了,轮不到诸伏景光这个脱离体制多年的卧底警察来提供资料。
他们需要的只是自己这个人。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诸伏景光可以肯定自己目前并不在组织手里。
无论是森鸥外还是其他的几人,可都没有用酒名作为代号称呼过对方,那个太宰更是被几人称呼为首领,怎么看都不像是那个组织的成员。
既然如此,他就更需要打探出这些人的情报。
毕竟他最开始一定是落入了组织手中,能从组织的手里得到他,说明这个组织一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但他也不能就此放松,这个组织得到他的方式并不需要是抢,也有可能是做了交易。
一个大概率已经废掉的卧底,被拿来废物利用也很正常。
“我记得森医生说过,你还是一家孤儿院的院长?”
吃完饭,诸伏景光主动开启了话题。
他选择打探的第一个人就是森鸥外。
这位医生虽然不是好人,但确实是他接触到的最久的一个人。
而且这位医生在这座房子里也有些格格不入。
他虽然是作为客人被邀请进来的,但除了那个被叫做中也的男人,其他的两位对他的态度可称不上友好。
银小姐直接就强调了他只是客人,在之后的相处中更多的也都是无视。
另一位应该是邀请他过来的太宰,虽然两人说话之间的口吻很熟稔,但诸伏景光却能从两人的对话中感受到太宰对森鸥外深深的恶意。
那态度明显到甚至让诸伏景光怀疑,当初太宰之所以那么干脆的说出他的名字,也不过是想压掉森鸥外那副明显是逢场作戏的虚假面孔。
“是的呢。”
森鸥外刚刚将餐盘放在一边,拿起自己带来的书,见诸伏景光问他,便点了点头,
“都是一群很可爱的孩子呢。”
“是吗,有机会的话真想去看看呀。”
诸伏景光露出期望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