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间,他的手指不由得再次跟着白天舞娘的节奏而微点。
等等,
舞娘?
他当时只是觉得这个节奏很有趣,但如果这种节奏并不是人人都能看到的呢?
连予试探猜想着顾九安的想法,道:“你可知道突厥民间的舞蹈和皇室的舞蹈有什么区别?”
青白摇头,“回公子,奴从未见过突厥皇室舞蹈,但再有半个月便是陛下寿辰,介时周边国家都会派使者前来,据说突厥这次就打算献些舞娘,二皇子若是想看,不如再等半个月。”
“也是,看样子只能这样了,”连予又暗戳戳打探道:“那你说今天我该给父皇送些什么好呢?”
说到这里,青白的表情由刚才的严肃转为无奈,“二皇子送些字画就行,别再送什么大脚鞋独眼娃娃了,又丑又不好看,况且哪有给陛下送这些的。”
连予了然的“哦”了一声,“这样啊,不如我的好青白说说,我不要送什么?”
但很显然这话顾九安已经问过青白了。
青白立马捂住嘴巴,道:“二皇子您就别害奴了,奴这次不会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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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临近皇帝寿辰,太傅难得给他们减轻了些课业,趁着没课的时候,连予和周弦青凑在一次逗猫,顾允衡则是和程路衍坐在一起下棋。
一边安静一边热闹。
小猫摊开肚皮躺下,连予刚把手摸上去,小猫就直接抱住他的手后腿开始用力蹬,嘴上也轻轻咬着。
看见小猫突然翻脸,周弦青忍不住笑道:“你看这个猫是个小白眼儿狼啊,我们天天好吃好喝的喂它,它居然还不让摸。”
反正猫咪指甲没亮出来,连予由它踢自己的手,道:“你知道吗?我之前听过一句话。”
“什么?”
“有人说小猫给你露肚皮是信任你的表现,只需要你摸摸它的头,”连予想起来曾经在网上看过的专家言论,道:“但你摸它肚子就是不识好歹了,因为按照人的思维来说,它露肚皮是想和你牵手,但是你却把手伸进了他的当里。”
这番雅俗共存的话立刻把周弦青逗得笑起来,“你这是从哪儿听来的,这也太逗了吧。”
连予的这番话并没有刻意降低声音,旁边的两人也听得分明。
程路衍落下一子,忍不住笑道:“二殿下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言论,乍一听还真觉得有几分道理。”
顾允衡吃掉他一子,道:“他成天不顾正业,但凡他把心思多往这课业上放一放,太傅也不会被他气的每天都吹胡子瞪眼。”
“太子殿下何须担忧,”
程路衍道:“最近几日,二皇子已经很少再逃课了。”
顾允衡发出一声冷嗤,道:“那是父皇那天专门把他说了一顿,让他这几天安分点儿。”
说到这里,程路衍的声音低了低,道:“因为陛下寿辰,京城里涌进了好多人,确实不该出去乱跑了。”
他这话暗藏深意。
两人相处了这么久,几乎是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程路衍一直觉得突厥不安好心,毕竟无论是从地势上来说还是从气候上来说,都没有能让他们安分的理由。
棋盘上的局势已经分明了,顾允衡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抬手落下最后一子,道:“程公子,你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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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皇帝寿宴的前五天,在朝堂上,皇帝头一回发了好大的火。
起因是大理寺少卿呈上了所有程曲暗中勾结吴文松吴太傅的证据,妄图舞弊科考。
皇帝怒气难消,几乎是当下便命人去抄了程家,并下令程家所有家眷均关入大牢择日问斩!
程路衍还在宫内和太子一起受教于太傅的时候,便被人抓进关入了大牢。
这样的怒火也是当今陛下唯一的一次。
朝堂各处人心惶惶及时站队,纷纷站队的时候,下朝后得知了消息的顾允衡变便匆忙去了御书房,听消息应该是为程路衍求情去了,结果被皇帝骂了一通,跪在了外面。
这件事闹得风风雨雨。
连予都第一时间吃到了瓜,他对从周道:“顾允衡不像是这种看不清局势的人。”
听他的说法,很明显是有了猜测,从周顺势道:“所以你的想法是?”
“我怀疑这大概率是两人做的局,”
连予振振有词道:“皇帝为了给顾允衡铺路,第一件事就是得让顾允衡有属于他自己的心腹,而在书院里,最得顾允衡青睐的就是程路衍,恰好程家又出了这样一件事,所以皇帝决定把事情高高举起,再有顾允衡轻轻落下,起码以后不管怎么样,这次的恩情是存在了。”
从周声音里带了丝笑意,“所以你的打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