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非晚吃完饭,洗干净碗,林文慧正好从卧室出来,顺便提醒:“小也,别忘记喝药。”
“好的,慧姨,我监督她。”唐非晚守在燃气灶前,温热中药,倒大半碗,端着药碗和林也去新房。
中药味苦,林也同样怕苦,每次喝药只能硬着头皮下咽。唐非晚总会准备一颗奶糖,在她放下药碗后,剥开纸壳送进她嘴里。不过今天的唐非晚狡黠心起,当林也紧锁着眉头喝下中药,把药碗搁在桌面时,她偷偷摘下眼镜,忽然凑近,吻住对方的薄唇。
林也呢喃:“糖糖......”
“我尝尝苦不苦。”
因为一个多月前的手术,两人极少亲近,一般都浅尝辄止。林也知道唐非晚能够拿捏分寸,伸手圈住她的脖颈,仰头接纳彼此萌生的贪欲。
林也面若桃花,轻喘着蛊惑她,忘乎所以。猝不及防,防盗门关闭传来的声响让两人惊慌失措地分开。唐非晚红着脸抬头,只见江君丽呆立在玄关,竟然一副好奇的表情。
“你们继续,我去找慧姐。”她转身拉开防盗门,紧接着两道关门声。
缱绻的气氛被打破,哪里还能继续?唐非晚端起药碗逃离现场,留下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林也静默地坐在茶桌前。
***
半月后,林也第二次去医院复查,结果显示恢复良好,病灶已经消除。
“但愿不要复发,长命百岁。”身旁的林文慧双手合十,祈福。
吕雁问林也:“准备什么时候去呼吸内科?”
“下周一。”林也10月提交申请,呼吸内科的主任正是她的博导,经过医务处和各方评估,同意转科。
“呼吸内科的夜班比急诊的夜班轻松,你可以适当休息。”吕雁笑说,“或者多熬一两年,资历上去,不给你排夜班。”林也现在属于低年资副主任医师,必须值夜班。
“一个月一次夜班,一次值班,不多。”相比高强度工作的急诊,林也完全能够承受。
她复工前,推迟的郦城之行终于如愿以偿。
11月8日的清晨,天蒙蒙亮,边际泛起鱼肚白。卧室的闹铃唤醒沉睡的林也,她伸手关掉声音,略微偏头,发现身边的唐非晚已经睁开惺忪的睡眼。
“早。”两人异口同声。
“唔,亲亲,早安吻。”唐非晚的嗓音慵懒,瓮声瓮气,撑起身,从林也的眉心开始,啄她的眼帘,吻她的鼻尖,最后触碰她温软的唇瓣。
“好甜。”唐非晚俯身,撞进林也柔情似水的眼底,情不自禁叹息,“好幸福。”
心满意足地起床,昨晚两人已经将行李收拾妥当,所以只需洗漱,化一个简单的日常妆,7点半拉着行李箱出门。她们刚坐进出租车后座,路雨晴打来电话。
念经似的问:“出门了吗?出门了吗?出门了吗?”
“出租车上,25分钟车程。”林也倚着唐非晚的肩膀,唇角的笑意压不住。
唐非晚没听见江沐的声音:“雨晴姐,小姨妈呢?”
“昨晚她熬夜玩游戏,这会儿在我旁边睡得像猪。”路雨晴低头剜一眼枕着大腿呼呼大睡的人,吐槽道。
唐非晚苦口婆心:“熬夜对身体不好,你竟然不管着她?”
“因为我也熬夜。”路雨晴补充,“不过已经约法三章,每周只能在休息日熬夜。”她抬头望着不远处的高铁标志,拿手去揉江沐的头发,“快起来。”
“嗯?”江沐坐直,抬手梳理长发,摊开另一只左手,“姐,梳子。”
“谁是你姐?”
出租车在进站口广场的路边停稳,江沐从后备箱拖出行李箱,紧跟路雨晴脚步,冁然而笑:“昨晚你让我叫姐姐,怎么才8个小时就抵赖?”
不说还好,回想昨晚江沐使坏,累得她后来沾床即睡,路雨晴咬牙切齿:“江小沐!”
“在!”江沐拉着行李箱往前跑,清晨的浓雾还未消散,路雨晴目视着她淹没在人流中,心底划过莫名的失落,却在下一瞬百转千回。
“你认不认路?不要走丢。”江沐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后面绕过来,牵住她的手,穿过指缝,与她十指交扣。一阵暖流淌过路雨晴心口,她心跳加速,情不自禁握紧左边温暖的手。
刷身份证进站,高铁站二楼经营着十几家餐馆,江沐和路雨晴没有吃早餐,游荡在店面门外。
“一碗面38,馄饨32,米线35?”江沐许久没有坐高铁,对市场价一无所知,她惊讶,“一笼包子24?抢钱吗?”
“机场和高铁站都是这样。”路雨晴建议,“等林也吧,她一般准备充分。”
“不行,吃热乎的舒服,我昨天发津贴,可以买。”江沐不顾路雨晴阻拦,下单一碗米线,一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