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印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倘若先生要是有她的消息,方便的话递个话出来。我们好找她。”
“好说。”张嵩对他行了个礼,还把他送到正厅门口:“阿贵,送龙王和阿朱姑娘出去吧。”
他们原路返回,同印仔细看这一路的假山花鸟风景,虽说知道是障眼法,却也做得太精细了,池子里的锦鲤活灵活现,每一条花纹都不一样,连同一蓬蓬莲花莲叶散发出来的香气也如同真的一样。照理说,一个毒药师,制药制毒才是专业,障眼法也如此了得,想必修为不简单。
“这张嵩也算是个人才,居然甘愿隐居在这种荒僻的谷地里。”同印越看越好奇。
“不就是一点法术?”阿朱还是很不满:“迟早我一把火烧了这地方!”
同印觉得这鸟儿比龙族还要暴戾顽固:“人家说得也没错。你们青鸾族自己的观念不对,要是趁早改一改,也不至于到今天这个地步。”
“你还帮着那庸医?”阿朱难以置信。
同印有点不耐烦:“也是快百岁的鸟了,性子就不能稳重一点?你又没有证据证明他卖了毒药给昭伯害春喜。况且,害了春喜他也没有好处啊。”
阿朱嘴快:“我没说是他害春喜,但他助纣为虐。”
同印本来懒得和她再继续下去,但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个被他忽略了一个晚上的想法——
“等等。你怎么确定,张嵩不是要害春喜?”
“你刚刚才说他害春喜没有好处的啊。”阿朱翻了个白眼。
“不,我的意思是,你怎么确定不是其他人,而一定是昭伯要害春喜?”同印本来就没有想通这个问题:“是你说的,她就是回来害春喜的。昨天晚上我听得很清楚。你很确定就是昭伯要害春喜,她没有其他帮凶或者幕后,你为什么要那样说?”
阿朱被他问得一噎:“我......我那是说急了。我们知道她的丑事,她肯定对我们又恨又怕,每天提心吊胆我们要揭发她,必然先下手为强啊。”
“但所有青鸟都知道她的丑事,她难道所有青鸟都要害?而且,她是随时可能要死的,她害你们也没有好处。”
“所以我说,她就是嫉妒,就是见不得有青鸟比她好看。”
“你是不是还知道些什么?”同印觉得她有所隐瞒。
阿朱脸色很不好:“现在受害的是春喜,为什么你要用质问犯人的态度质问我?难道不应该去问昭伯?”
“你知道昭伯小时候的事情吗?你们年纪相仿吧?她小时候受了一次很严重的伤,你知道吗?”同印直接问。
阿朱冷漠地摇头:“我不知道!谁和她熟了?要不是她突然赢了选美,你以为我想知道她那种末等鸟?”
同印又问了她几个问题,比如昭伯的父母亲友、家族部落以及参加选美前的经历生平等等,阿朱都一概回答不知。后来,她很明显地气坏了,同印也知道这样质问不太妥当,只好作罢。
他们带着解药回到客栈,谷地外头已经是午后了。阿朱给春喜用了解药,将妹妹带回休息照顾。玄乙和同泰则在房间里头翻阅古籍,查找龙族身上的咒术。房间到处摊的都是书册卷轴,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玄乙倒是优哉游哉,盘坐在一朵云上面晃,同泰也跟着他学,只是没有云,就是两只脚荡在空中飘。
同印刚打开房间,同泰正好飘到门前,一龙一仙差点撞上。
“哎呦,你吓死我了。”同泰一个急停,往后跌在摞起的书册上。
同印拉了他一把,对着壮观的“书房”感叹:“怎么这么多?”
同泰让他进来的时候小心:“小心,有的书已经很老旧了,容易踩碎。”
玄乙也从后面晃了过来:“回来了?”
同印喜欢看他坐在云朵上的样子,漂亮白净的一个人儿,像神龛里一尊玉像,让人心痒难耐:“出去了大半天也没吃上东西,师尊这儿有点心么?赏一块给我吧。”
他明明知道玄乙房里向来不放吃的。这神仙没了他就不吃东西。
同泰很积极:“我去厨房找点东西吧,也不知道厨子这会儿在不在。”
等他走了,同印才伸手把上神从云朵上抱下来:“师尊这是把整个烟海阁都给搬过来了么?还要劳烦您一本一本地找,那龙儿福分不浅。”
话说出来反倒像是吃醋了一样。
玄乙自然地环着他的脖子:“反正闲着也没什么事。好些书我自己也许久没翻了,看一看能温故知新。”他说完了,就闭上眼睛。
同印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嗯?”
玄乙等了半天没等到,睁开眼睛,很疑惑:“不是你说每天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