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给一个监控路段设计新的系统……舒以前也时常接一些私活,比我们这些学生可有钱多了。”
诺尔说完,舒柏沉也走了过来。
戚晚星领着两个人往里走。
他订了一处卡座,地方不大,但坐三个人也足够了。
卡座是两组相对的双人沙发,诺尔大大咧咧惯了,先一步坐到了一张沙发的正中间。
戚晚星顿了顿,坐在了舒柏沉旁边。
既然舒柏沉来了,他的计划又变回了最初,简单粗暴的打算灌醉舒柏沉。
他想在舒柏沉喝醉后,套他的话。
戚晚星不了解舒柏沉的酒量,但是他了解苏眠夏。
苏眠夏身体不好,几乎不喝酒,偶尔几次喝酒都是为了陪好奇的戚晚星,而且苏眠夏酒量很差,几乎是一杯倒,喝醉酒后戚晚星问什么,他都会老老实实地回答,跟平日里清冷的模样大相径庭。
如果舒柏沉是苏眠夏……他应该也是个一杯倒才对。
为了计划的万无一失,戚晚星点的酒度数都很高。
诺尔见了,有些摩拳擦掌,已经做出了拼酒的架势。
戚晚星为舒柏沉倒了一杯酒,特意少放冰块,只为了让舒柏沉多喝一些。
他想到已经寄去笔迹鉴定机构的邮件,又看向坐在身旁的舒柏沉,心情止不住地雀跃。
好像这两年来那个不切实际的奢望,正一步一步走进现实。
苏眠夏真的还活着,苏眠夏回来了。
戚晚星将酒杯递给舒柏沉,自己也端起一杯,冲着舒柏沉的方向举起一点,说:
“干杯?”
舒柏沉拿着酒杯,指尖裹着的白手套很快被冰块氤氲出的水汽浸湿一块,他黑沉沉的眼睛盯着戚晚星,没有动。
诺尔已经仰头将酒一饮而尽,大声赞叹:
“好爽!”
随后也不用戚晚星管他,自顾自地给自己倒满,也催促舒柏沉:
“舒,我都干了,你还不喝吗?”
戚晚星唇角翘起,微圆的双眸弯出好看的弧度,他又举了举酒杯,用酒杯边缘碰了下舒柏沉的酒杯,冰凉的玻璃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酒液在杯子里晃动,晶莹剔透的冰块上下浮动。
在舒柏沉的注视下,戚晚星仰头一饮而尽。
冰块随着酒液滑入戚晚星的口中,戚晚星也不在意,齿关一合,就将冰块咬碎,润泽的唇染上酒液,咀嚼冰块时洁白的齿间偶尔能看到一抹殷红一闪而过。
“我喝光了。”戚晚星冲舒柏沉晃了晃杯子。
舒柏沉指尖划过酒杯边缘,水汽透过白手套染湿了他的手指。
卡座晦暗的灯光下,戚晚星双眸中的期待依旧那么显眼。
因为心中急切,戚晚星捧着自己的空酒杯,身体微微前倾,这卡座的双人沙发本就不大,戚晚星和舒柏沉中间不过隔了一个拳头的距离。
此时这一个拳头的距离更是不断缩短,舒柏沉能看清戚晚星小扇子一般的睫毛,长而密,微微向上卷翘。
睫毛下清澈的黑眸里,映着舒柏沉的身影,浸润在一片期待里,专注又执着。
舒柏沉抬手,酒杯凑到唇边,酒液顺着喉咙缓缓滑下,他喝得很慢,喉结上下滑动,冰块碰到薄唇又砸进杯底,“当”一声轻响,一杯酒尽数喝光。
戚晚星见舒柏沉终于喝完了酒,眸光更亮了,他仔细观察了一番,也没指望如今身体健康的舒柏沉会比身体瘦削的苏眠夏容易醉,他拿起酒瓶,立刻又给舒柏沉倒满了一杯。
怕舒柏沉怀疑,他也给自己倒满了。
他自信自己的酒量肯定不会比舒柏沉差,可一杯又一杯的酒下肚,舒柏沉仍旧稳稳坐在一旁,倒是戚晚星,眼前已经开始飞花了。
另一边的诺尔早就醉倒在沙发上昏睡不醒了。
戚晚星再一次为舒柏沉倒酒,舒柏沉制止了他。
他将杯子放回桌上,说道:
“别喝了。”
戚晚星脑袋晕乎乎的,他努力睁着眼睛看向舒柏沉,问:
“你喝醉了吗?”
舒柏沉双眸清明,他看着脸颊绯红一片的戚晚星,说:
“我喝醉了。”
戚晚星立刻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他一手按着沙发,凑近一些,嘴唇开合,说了一句话。
可惜舞池里的音乐高亢起来,戚晚星的声音被盖了过去。
舒柏沉离得近,他看着戚晚星微动的唇,没有出声。
戚晚星有些烦躁地看了眼乱糟糟的舞池,一手压上舒柏沉的膝盖,努力靠近舒柏沉的耳边,轻柔的声音伴着温热的呼吸吹拂进舒柏沉的耳中。
“回答我一个问题。”戚晚星说。
舒柏沉按住戚晚星的肩膀,想跟他拉开距离。
戚晚星干脆一把握住舒柏沉的手腕,一直握着冰凉酒杯的手微凉,指腹压在舒柏沉洁白手套的边缘,贴上手腕处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