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弟,别自责,阿耶的意思,我们不能反抗。”李纯笷轻拍了李纯简的肩膀,无奈叹道。
李纯简听明白了,李纯笷这是下定决心当乖儿子了。因为李纯筌死后,李纯笷作为嫡次子,成为太子,最有优势。
李纯笷带走李纯筌的棺木后,李纯简去了怨歌行。
贺清笳像是知道李纯简会过来,留了一块木板,方便李纯简踏入,还煮了一碗羊肉汤饼给李纯简。
“清笳,我想喝酒。”李纯简委屈巴巴地道。
“康王殿下,酒后容易乱性。”绿筠恼道。
“清笳,我就要喝酒,我心底难受。一个皇权而已,弄得父子做不成、兄弟不成,一切还理所当然。”李纯简蹭到贺清笳的身旁,无视绿筠甩过来的眼刀子,摇晃着贺清笳的手臂,显得楚楚可怜。
“阿筠,买几坛葡萄酒回来。”贺清笳清清冷冷地道。
绿筠听后,撇了撇嘴,虽然不大乐意,但是拎着五坛葡萄酒,重重地搁置在八仙桌上,就回到卧房。
绿筠觉得,李家皇室本就无情,李纯简这是装作有情。
“清笳,能不能陪我喝一坛子?”李纯简弱弱地问道。
贺清笳没有答应,只是给李纯简倒酒。李纯简见状,一饮而尽,讨要一碗又一碗,直至眼神迷醉。
“康王殿下,恭王积累的财富,你们要如何瓜分?”贺清笳知晓自己不应当趁人之危,仍然按捺不住内心那点好奇,轻声问道。
李纯简真的喝醉了,啊地一声,眸光迷惘。
“清笳,大哥明面上的钱财,必定充公,谁也不敢动。至于私产,谁也没有母后清楚,母后大概会交给二哥处理。”李纯简扑入贺清笳的怀里,拖长了软绵调子。
半个月后,李纯笷从皇陵归来,着手盘查李纯筌的遗产。因为李纯筌挂着恭王名头,有些隐秘事情绕不开大理寺,李纯简第一个知晓。
然后,李纯简又缠着贺清笳喝葡萄酒。
“清笳,二哥好手段,将大哥的私产全部扒出来,涉及金矿、盐田、奴隶、赌场等等,都是宗正寺绝对不允许。阿耶过目了,再无执意逼死大哥的负担。接着,二哥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位小女孩,模样与大哥有几分相似,说是大哥从前惹下的风流债,哄得母后不再计较二哥的大公无私,还安心在西琳庵养着小女孩。所以,原来的正气凛然都是伪装出来的么?”李纯简连续灌了三坛葡萄酒,桃花眼儿迷离。
“你们李家皇室都不是擅长伪装么?”贺清笳摇头失笑。
“清笳,我对你的感情,从未伪装过。”李纯简捧着贺清笳的脸颊,亲吻一口,尔后醉倒下去。
第104章 乞寒
恭王李纯筌的死,到底告了一段落。
夏太宗对外只称暴毙,为了不影响天下人过寒冬的心情,选择了低调厚葬。长安人起初偷偷摸摸地讨论过,久而久之也就淡忘。
对比之下,长安人对端王府公告的乞寒之戏更加感兴趣。
乞寒之戏起源于西域,有去过西域康国行商的长安人见识过,大夏是第一次引进乞寒之戏,如何不教冬日里玩腻了冰嬉、狩猎的长安人蠢蠢欲动。
夏太宗得知民间对于乞寒之戏的情绪高涨,特意召见了他的儿女。
“老三、老四、老五、老六,朕不管你们有没有空,必须支持老二推出的乞寒之戏,带头参与其中。若是有偷奸耍滑的,朕有的是法子让你们一辈子都清闲。”夏太宗用最温和的语气下达了死命令。
“阿耶太偏心了。回头儿臣也搞一个新奇活动,阿耶要不要支持呢。”瑞王李纯筑打趣道。
“三哥首先要舍得花钱。”金城长公主李纯筝调笑道。
“你们多花钱,本宫都参加。”宜城公主李纯簌娇俏含笑。
唯独康王李纯简,耷拉着脑袋,略显愁眉苦脸。
“老五,怎么了?”夏太宗柔声问道。
“阿耶,若是参与了乞寒之戏,感染风寒怎么办?医药费是一大笔,还过不好隆冬。”李纯简弱弱地道。
“五弟,你的身子骨有那么娇弱么。”李纯筑哈哈大笑。
夏太宗听后,凝望着李纯简,陷入深思。
夏太宗原本以为,李纯简是个混世魔王,近来接手了大理寺、太仆寺、刑部,才稍微有点出息。
关于李纯简的童年,他好像没有什么印象。
“三哥哥这个玩笑开得不厚道。五哥哥小时候大病过一场,从此就是身娇体弱了。”李纯簌恼道。
语罢,李纯筑递给李纯簌恶狠狠的眼神,意思是李纯筑才是李纯簌的同胞哥哥,不应当如此拆台。
“五弟,其实也不一定要你亲自参加。那位平民出身的贺娘子,每日经营怨歌行,干的是体力活,可以代替你出头。”李纯筝婉约一笑,嗓音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