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祭天会不会出事?”绿筠问道。
“也许是我多虑了。”贺清笳摇头失笑。
“出事,也不关我们的事。”李纯简笑呵呵。
早膳过后,管公明邀请绿筠去果园打野果,李纯简趁机约了贺清笳泡汤池,派出篮羽放哨。
“清笳,我们可不可以泡一个汤池?”李纯简小声问道,低着脑袋,耳根子薄红。
“穿衣服吗?”贺清笳问得风轻云淡。
语罢,李纯简脸颊烧红,傻傻地望着贺清笳。
贺清笳见状,换了浴袍,催促李纯简,进入一个大汤池。热雾缭绕,模糊了四周长势繁茂的花木。贺清笳倚靠在池壁上,姿态怡然。倒是李纯简,像个害羞的小媳妇一样,捂着浴袍,小心翼翼地下水,在距离贺清笳远远的位置坐下,心头滚烫。
大约过去一盏茶功夫,贺清笳起身,水花四溅。
“清笳,你去哪里?”李纯简问道,脑袋一片空白。
“准备茶水。”贺清笳语气淡然。
李纯简哦了一声,瞅着贺清笳离开,半晌回不过神。等他慢慢找回理智,贺清笳已经拎着一套茶具回来。
只见贺清笳,盘腿坐在鹅卵石上,纤纤素手煮着桃夭茶。
李纯简一边看得痴迷一边掐着大腿,借助疼痛感保持冷静。
强吻?他到底要怎么强吻?他打算什么时候强吻?李纯简毫无头绪,就是不甘心放过这样的良机。
“康王殿下?”贺清笳递给李纯简一只越州玉碗。
刹那间,李纯简灵光乍现,轻轻捉住贺清笳的手腕,吻上贺清笳的唇瓣。李纯简知道,贺清笳不会拒绝的,因为对于贺清笳来说,与吻花吻草吻石头无异。可是,他要努力,让贺清笳产生感觉,哪怕一丁点感觉也不错。于是,这场深吻,李纯简过得很漫长,他嫌弃自己舌头不够灵巧,他嫌弃自己牙齿太粗糙,他甚至嫌弃自己浑身僵硬,到最后他居然想要落荒而逃。
“康王殿下,吃了逍遥散?”贺清笳清清冷冷地道。
对,还是冷淡样子,仿佛永远也不会情动。李纯简产生挫败感,却是不肯服气的,扑倒贺清笳,决定再来一次。
可是,篮羽冲了进来,神色紧张。
“康王殿下,祭天出事了。”贺清笳躺在地上,明明浴袍半拢,隐约可见她的冰雪肌肤,却不沾染一丝情欲。
“出事了就出事了,找我也没用。”李纯简委屈巴巴地道。
“爷,不是小事,而是大事!”篮羽将捏得紧紧的塞给李纯简,尔后见李纯简仍然杵在原地,便急切拉了一把。
螭虎钮印,可以调动皇陵军。
贺清笳瞬间掌握了局势,转身离去。
“清笳,我还想亲一次。”李纯简握着螭虎钮印,弹跳起来,楚楚可怜地拦在贺清笳的面前。
话音刚落,贺清笳踮起脚尖,品尝了李纯简的唇瓣。
清甜、香软、柔腻,与她想象中的味道一样。
不知是不是生出错觉,李纯简发现,贺清笳那清明眸光里飞过一缕红晕,他突然心满意足了。
“篮羽,到底出了什么大事,长话短说。”李纯简将螭虎钮印藏入胸口,拔高了嗓音。
“恭王谋反了。”篮羽低声道。
“这不可能吧。”李纯简震惊万分,随后脚步急促,利索地换上骑装,就要出了农庄。
李纯简走后,贺清笳独自泡了一会儿汤池,才回到阁楼休息。
“娘子,听说祭天出事了,公明也被康王殿下拉去壮胆子。”绿筠轻声道,眉头微蹙。
“谢皇后不应该在冬至之前告诉恭王,他不是夏太宗的嫡长子,而是文宪王的遗腹子。恭王之前怀疑过这个真相,如今接受不了,便做出偏激行为。当然,也有夏太宗的推波助澜,夏太宗若是不允许恭王参加冬至祭天,恭王就不会头脑发热。因此,康王殿下可以去农庄玩耍,也在夏太宗的算计之中。说白了,夏太宗认为恭王是个累赘,恭王的存在,会影响他另立太子。”贺清笳说了一通话,顿感疲惫,就着绿筠递过来的茶水,喝得见底。
“娘子,所以大燕遗臣得逞了,废掉了夏太宗一个挂名儿子。”绿筠咬牙切齿道。
“大燕遗臣?”贺清笳喃喃道。
“娘子,你是不是永不出手,只是见招拆招?”绿筠问道。
“阿筠,时机未到罢了。我既然将大燕让给大夏,大夏好歹也要经过百年。”贺清笳浅淡一笑,气度清华。
绿筠听后,拍了拍胸脯,放松下来。
第102章 朝会
午膳时分,农庄里只有贺清笳和绿筠。
绿筠注重节日仪式感,提议准备馄饨。
馄饨馅料有十二种,芹菜羊肉馅、香菇牛肉馅、紫菜虾皮馅、玉米猪肉馅等。馄饨包法也有十二种,元宝、草帽、金鱼、莲花等。贺清笳负责调馅料、包馄饨,绿筠只是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