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心忧抿了口甜甜的桂圆红枣羹,问道:“你是想将计就计?”
“此事还需与皇兄商议,且下毒之人根本不知道我身体的隐情,所以才想着借你...来离间我与皇兄,一边又引导朝臣们觉得我有二心,以达到将来搬出祖制也不能让我掌权的目的,那这下毒之人必定会再次出手,谋害皇兄。”
“下毒之人肯定是慎郡王世子的人,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做到对陛下下毒的?内务监可有查过?”
“内务监我已经让暗卫营盯着了,暂时没有发现。不过我倒是意外发现了,那奇毒是出现在朱砂红墨里的。”萧梓翊咬了一只素菜包子一口,认真说道。
“咬伤我的是变异的温泉蛇。”董心忧想了想仍旧心有余悸,“因为一般温泉蛇是无毒的,且不会有带毛翼边,这到底是什么可怕的新鲜物种,长得也挺吓人的。”
“温泉蛇?”萧梓翊想了想,脑海里闪过温泉别庄里的那幅壁画。
“温泉蛇性喜温热,但温泉一般会含有一些蛇惧怕的比如像硫磺这样的,所以它们只是在附近生活出没,并不会靠近水源和人活动的居所,无毒更不会随便攻击人。”董心忧说着,就着萧梓翊的手,咬了两口红糖馍馍,眼巴巴看着萧梓翊那边放着的鸡汤小馄饨。
“你才刚醒,身子虚弱,鸡汤和肉食怕你积食,等过两天你好些再给你做。”萧梓翊点了点小妮子的额头,忍不住好笑说道。
“等你回到山庄,我还要做场戏给某人看,既然他们都觉得我发疯,那就疯好了。”
“噗嗤...哈哈哈...”
这日午后,宫里便收到瑄王身子已然好了许多,要进宫来的折子。
景明帝并没有准了,而是又一次微服悄悄出了宫去了瑄王府。
申时,瑄王府大门。
“我没有疯,我就是看见了,心忧没死!”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殿下!您先将陛下放开好不好?”
冯却领着禁卫军,十分为难又震惊地看着挟持了皇帝的萧梓翊,萧梓翊红着眼手下的利刃再往景明帝颈下顶,眼看着就要刺穿他的咽喉。
“梓翊,人死不能复生,你冷静点……”萧梓竣微微侧脸,看着自己颈下冒着寒光的利刃说道。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这么多年,我一直与你兄友弟恭,可你,却一次又一次让我失去……我受够了!我可才是先帝唯一的嫡子,你是如何得位的,你自己心里清楚ʝʂɠ……”
萧梓翊阴戾地说道,在外人眼里看来,是完全失心疯了一样。
谢瞻着急地看向冯却,冯却犹豫着挽起弓箭。
皇太后也吓得急忙从宫里出来了,对着萧梓翊哭喊着:“翊儿,你到底怎么了,那可是你兄长,呜呜...快放下匕首...”
“哈哈哈哈...兄长...我现在是明白了,原来皇兄是想要我的命...哈哈哈...”萧梓翊突然疯了一样大笑起来,冯却犹疑着,对面的两位主儿,伤了谁都得掉脑袋,正想着如何解困,身后的慎郡王世子却突然撞了他一下!
冯却手中脱手的利箭呼啸而出,在场的人无不惊叫出声!
萧梓翊眼角余光略了一眼,在萧梓竣身后的手一掌往侧一推,萧梓竣一个踉跄扑倒在大门前石阶上,来不及躲闪的利箭直直插入了萧梓翊左肩!
“陛下,陛下!”石阶下的侍卫正要冲上来,扶起萧梓竣,混乱之中,有两道几乎肉眼不可见的银丝直取景明帝的咽喉,萧梓翊吃痛捂住左肩,冲过去,作势挡在他身前,一把揪着萧梓竣的衣领子。
“唔...”背对着众人的萧梓翊是什么情况,只有萧梓竣知道。
萧梓翊呕出的鲜血染了萧梓竣的领子一片,萧梓竣惊恐紧张地想要抬手扶他,萧梓翊却痛苦地皱着眉头微微摇头。
萧梓竣咬咬牙,一下子挣扎起身推开了萧梓翊。
那一刻,他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萧梓翊垂死的那夜,他的心从来没有如此慌过。
萧梓翊跌倒在地,暗算之人出手快狠利落,那如此特别的钢丝竟然能伤人脊骨经脉,割喉杀人!
汩汩流出的鲜血渐渐在地上形成小摊,萧梓翊素白的衣饰遮挡下还勉强遮挡,只是他暂时动弹不得,再下去一定会让人看出异样。
“来人,瑄王病中,言行无状,即刻禁足在瑄王府,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视!”萧梓竣最靠近萧梓翊,渐渐浓郁的血腥让他意识到,仅一处箭伤如何会如此浓重,立马让人将萧梓翊送回瑄王府。
“陛下,瑄王胆敢挟持陛下,按律理应按等同谋逆赐死...”
“混账!你是没听明白朕的旨意吗?!”萧梓竣一拂衣袖,这时皇太后上前来,仔仔细细地看了皇帝并无什么大碍,“陛下今日受惊,瑄王之事,诸卿请择日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