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心忧顿时脸色煞白,冷汗浸湿后背。
那颗血东珠呢!?
萧梓翊见她神色慌张,顺着她的手,看到了项圈的异样。
那是他挂上去的血东珠,不过丢了再补上便是,她为何如此神色慌乱?
董心忧深吸了口气,趁无人看向自己,将项圈褪下,看了一眼萧梓翊。
萧梓翊心知其中定有什么她难言之处,便稍稍坐过来了一点,宽袖挡住,替她将项圈藏在了席子垫下。
这时方氏和慎郡王世子一前一后回到了席间。
很快,便到了给皇太后献寿的时候了。
崔歆瑞双管齐下,一手勾勒描绘,一手渲染点色,不一会儿,一幅双凤捧寿便当场创作完成,只见上面金凤鸾鸣,两只凤喙对衔着吉祥纹寿字样,凤凰栩栩如生,仿佛展翅欲飞,破画而出,非常生动。
崔歆瑞长得仪表堂堂,画才惊艳,引来许多贵女脸红害羞议论纷纷,而在场的皇亲朝臣也无不惊叹赞赏,皇太后十分高兴,和皇帝赏赐了许多东西给崔歆瑞。
萧梓翊认真地观察了一下他,也细细看了全场的人一圈,只见慎郡王侧妃方氏对他的画功似乎并不惊讶,那双水灵含春的美眸就一直没有离开过崔歆瑞的身上。
“崔公子的画技尽得张家样的真传,他和张家后裔是有什么关联吗?”董心忧看完那幅双凤捧寿,忍不住啧啧称奇问道。
“他与方妃是什么关系,两人看起来是相识的。”萧梓翊细长的手指指尖摩挲着面前的酒樽,微微眯眼说道。
提起方雨眠,董心忧心里咯噔一下,手里的碗差点哆嗦了扇下来。
“你回来之后一直心绪不宁,是怎么了吗?”萧梓翊微微蹙眉问道。
“我...我有些不适,想早些回去。”董心忧微微脸发烫,此事非同小可,皇宫不是能说这些的地方。
崔歆瑞献礼祝寿后,缓步退下,转身抬眼余光也看到了方雨眠。
方雨眠顺着他离去的身影,微微叹气,在崔歆瑞离开后,视线便看去了他后面萧梓翊的席案。
瑄王与身旁的女子似乎很是亲密,两人在聊着什么,方雨眠那双美眸微张,眼里闪过一丝狠厉,那颗血东珠如此名贵,不是寻常人府里会有,今日来拜见太后之时,在场的命妇贵人们都见过了,她都没印象有人佩戴了东珠。
唯独,她没有撞上瑄王府的女眷。
可瑄王并无册妃纳妾,此女是何人,能伴瑄王左右?
方雨眠想了想,见她身上穿着华贵,按理来讲应该配有项圈或者璎珞,这时一旁的宫人正给她斟酒,她给了个眼色给慎郡王世子萧梓竛,拿过来了那枚血东珠坠子,上面绒线似是被什么扯断的,她摊开掌心,“你可知这是哪位贵人掉落的?”
那宫人看了眼,想了想,“这枚坠子很是眼熟,侧王妃娘娘,这好像是瑄王殿下身边那位董小姐的。”
“确定?”方雨眠狭长的凤目微挑,“你送过去,就说有宫人拾到便好。”
萧梓竛想阻止,方雨眠斜睨了他一眼,萧梓竛只好作罢。
“那我去和皇兄母后告别,先和你回王府。”
“嗯嗯,好。”
萧梓翊正要起身,却见一名宫人过来了,将那枚血东珠坠子送来了给董心忧,董心忧强作镇定,心知定是他们让人送过来的,想要试探自己是不是听到什么,便装作惊喜,“哎呀,这坠子我还说不知道掉哪儿了呢,梓翊,居然找到了!”
萧梓翊闻言想到了她今日的异样,反应迅速地接过来,笑道:“我说怎么今日与你在母后宫中就觉得像是这坠子不见了,原是掉了。”
一旁的宫人见已物归原主,便退下回到方雨眠那边复命。
方雨眠果然问起宫人,董心忧与瑄王说了什么。
夜渐深,露更重,萧梓翊辞别了皇太后与皇帝,便带着董心忧上了马车,马车缓缓驶向瑄王府。
“我不相信这么巧合,她是午后掉在去拜见皇太后之前。”
“那你当如何?她现在看起来可是瑄王身边的红人。”方雨眠掀开马车的帘子,萧梓竛还站在马车外,看向瑄王府缓缓离去的马车。
“我自有一箭三雕之计。”
“你上次已经误伤了他人,若再误伤了瑄王的人,恐怕...”
萧梓竛没有再说话,那个董心忧是他更好撕开瑄王与皇帝之间缝隙的口子。
夜里,萧梓翊与董心忧回到烟雨山庄,昏黑的密道里,某只狐狸的手忍不住悄悄拉住了她的手。
“你今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哪能呀,瑄王殿下聪明敏捷,这不是配合得很好嘛?”
“那个坠子掉了,你不至于如此神色紧张。”萧梓翊突然停下,董心忧差点撞上他,仰头看着他那双好看的狐狸眼,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