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听说沈庄主收养的义子,是什么皇亲国戚来的吧,朝廷与武林向来河水不犯井水互不干涉,这烟雨山庄现在可是商行的第一庄咯。”
“什么皇亲国戚,就是一个不好养活的病秧子罢了,我听说啊,那个萧庄主经常缠绵病榻,几乎都无甚人得见过呀,你见过皇室哪家会舍得把儿子给人家收养的,真是的,哈哈哈哈......”
“瑄王殿下,您的茶汤好了~”
驿站店家的话,顿时让店内噤若寒蝉,刚刚还在说说笑笑的人们都忍不住往这边看,毕竟这位主儿和那位萧庄主一样很隐秘,是当今陛下的胞弟,朝中唯一的一位亲王,却同样几乎不露人前,瞬时勾起了人们的好奇。
银灰的毛氅大衣拢住了男子的面容,离得远了看得并不真切,却也难掩男子身上的典雅贵气,稍近点的人可能会感叹,当世此中居然还有如此俊俏的郎君,毕竟有幸得见天颜的人都知道,当今陛下年轻俊逸已是多少朝中臣子家中闺阁女子的梦中情郎,想来当年的燕淑妃娘娘现今的皇太后恐怕是一等一的绝色大美人呀,才会出落得两位皇子都如此出尘俊美。
“嗯,有劳。”男子微微颔首,轻声应了下,便让店家退下了。
这时他身旁一位一身黑色束身劲装手持佩剑的男子上前来,“少主,这药王谷两年没来,似乎谷中谷外的布置变化很大,您说药王她老人家没回你信,这要是误闯怕也是容易出危险,可又怕谷中已生变故......”
“无妨,阿真你随我进去便好,其余人留在谷外,看看是否还有人来闯药谷正好。对了,我让小悦放消息举办赏剑大会,看看有什么应该来的没来,不应该来的来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可要安排仔细了。”
“一切都妥帖,少主放心。”
萧梓翊拿起放得正好的茶汤微抿了口,茶种再一般,春茶新鲜且靠近凤鸣泉的水果然都特别顺滑,煮茶着实好。
不管这长生玉碗的出现是真是假,还是这玉碗是真是假,这传闻要配合药王谷的凤鸣泉饮用才得长生的说法,就足够给药王谷带来无尽的麻烦。药王谷一向与世无争,现药王曲靖嬗于他更是恩重如山,要不是五年前,药王不惜以命试药最终折去十年寿命救他,他恐怕早就躺进皇陵了。
啧,真是死了还得对着那个人。
以后说什么他都得让皇兄不要把他埋在皇陵,呵。
思绪飘远,稍乱了心神的萧梓翊放下手里渐凉的茶,才感觉到了身上甚多好奇打量的目光。此次前来,他是故意如此张扬的,那皇室御用瑄王府才会有的马车是故意用上的,当然这里面的着意添置肯定是那操不完心的丫头杨悦给他备着的,这建康到滇南一路,倒是让他身子舒爽了许多。
另一边厢,皇城建康宫内。
“哀家听闻翊儿又去药王谷了,可是身子又有不适,竣儿可有遣太医去瞧瞧?哀家着实放心不下他。”
“母后,您呀多虑了,曲药王她老人家医术多高明呀,更何况烟雨楼里有的是能人,比太医院里强上百倍的大有人在呢。”
“他那庄里不都是些家丁侍从而已嘛,又没有个贴心的主母,哀家...”
“母后,且不说烟雨山庄是天下第一庄,就光梓翊身边的那可都是朕指给杨真的暗卫,是从最优异的禁卫军里选出来的,他不会有危险的。”
“母后这不是怕他又舞刀弄剑的,不好好养着嘛,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哀家将来百年后有何面目面对姐姐和先皇。”
萧梓竣搀着皇太后燕氏,拉她坐下,“母后,儿臣一定一定会好好护着梓翊的,绝不ʝʂɠ会让他胡来,也不会再让他多想做傻事,您就安心吧,这不小真的信才送来嘛。”
“翊安好莫念,访药王安后便归,翊字。”
燕氏念完信,叹了口气,“皇帝年轻,现已登基三年,总不能这宫里只有当初府里的庶妃吧,是时候该迎立中宫了。”
“行行行,那便劳烦母后好好替儿臣好好选选。”
这时,底下的人进来暖阁,皇太后见状,“皇帝事忙,哀家便不多叨扰了,这两件春衣,是哀家特意缝制的,记得给翊儿送去。”
“好,儿臣恭送母后。”
这边燕氏刚走,皇帝便沉下脸坐下,问底下的人,“何事?”
“陛下,这陆家看似中立,但这么些年来,与废太子恐怕还有勾连,更何况,这周边的郡县对陆氏早已是怨声载道,敢怒不敢言,陛下以为该如何处置?”
“陆氏乃先帝外亲族,明面上,当年就没有直接坐死他们的证据,前年朕才登基一年之时,陆尚书便突然告老还乡。如今朝局尚未明朗,朕很难随意动他们。若是斩草不除根,必然后患无穷。”萧梓竣冷冷说道,这时底下的人拿出另外一封密函,“陛下,瑄王殿下还有一封密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