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没几个人,就是两个老媪婆子,应该是陆家大小姐的嬷嬷,还有因火毁了容受了刺激,有些疯癫的大小姐陆明珠剩下罢了。其余人,一把火烧了个一干二净,一切线索都断了。”萧梓翊深吸了口气,当时他太心急了,答应了皇兄除掉陆氏专横西南,却没想到成了最开始祸水东引说长生玉碗在陆家的人的一把刀,天门宗与陆氏,都曾暗里倾向废太子一党,哪怕表面不显山不显水,如此一来,天门宗起码不应该是与陆氏对立的,更不会用这么极端的手段去夺回月氏圣物,到底是谁,与王家,陆家既有渊源,又非常仇恨这两家呢......
“可现下,我们也没有证据说郡守府那边作假案册,到最后把东西都推给天门宗来抢夺玉碗,那不就成了无主悬案......”
“凶手很聪明,既利用了天门宗,也想要把锅全部推给天门宗,毕竟这已经是一个销声匿迹十余年的魔教,难以追寻,本就千夫所指,不会有人觉得天门宗做下这些事有多么出奇,但凶手却画蛇添足了一笔,那就是凶手并不知情长生玉碗虽是月氏圣物,却是流落在中原之时才不知道为何传出需要配合凤鸣泉饮用得长生的传闻,也就是说,去药王谷的人不是天门宗的人,杀人还用天门宗的血月影刃本就是为了掩饰自己,还有祸水东引迷惑追查的人联想去了天门宗。”萧梓翊说着,低头看着手里的茶盏轻晃着,杯中热水微微荡漾,此事一定有天门宗的人协助,只是灭门之事确实不是天门宗直接做下的,或者说...这是一出互相利用的局?陆王两家是知道了天门宗什么不得了的事儿吗?
这时,董心忧进来了,萧梓翊抬头看了她一眼,很快又低下头看着手里的茶盏,柴旭识趣地起身,让杨真放下手里端着的药膳,便拉着他走了出去。
“我...”
“对不起...”
气氛一度凝结起来,董心忧看着某只倒还委屈上的病狐狸,一下子泄ʝʂɠ了气,将床头那碗淮山薏仁粥端过来,“先用点粥,里面放了加了药粉渍的肉末,已经炖烂化在里面,没有腥气。”
“好,多谢。”萧梓翊接过她端过来的碗,勺了几勺下肚,确实舒服了,“你呢,还不去用午膳。”
“用了,小厨房还熬着你的药呢,药罐子。”董心忧瞟了一眼又默默低下头不做声的某只狐狸,哼哼了句。
“我明日去郊外庄子,你...要不要一起?”
“你在这儿还有别庄啊?”
“不是我的,是借用一位朋友的普通农庄子。”
“好,反正我原本是来赴宴的,结果现在是变成来照顾病号的。闲着无事也是无聊......”
萧梓翊看着对面小嘴嘟嘟的姑娘,实在是忍俊不禁,把一小只油纸袋塞到她手里,董心忧大眼睛滴溜一转,“这是什么?”
“你自己拆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哇,是饴糖,为什么这么香?”
“这是软饴糖,因为滇南人特别喜爱用鲜花做食物,还有牛乳,所以这饴糖不像一般发酵的硬糖,里面加了鲜萃的鲜花汁,或者牛乳,所以都是当日新鲜做的,你试试。”
“嗯~这个玫瑰的好吃,嘿嘿,不过现在也不是玫瑰的季节呀,还有新鲜的玫瑰?”董心忧捻了一颗拆开包装的油纸试了下,忍不住笑道。
“这历城济南郡原是叫平阴,千余年前平阴玫瑰就闻名遐迩,后来滇南这边气候更怡人,所以这边便盛行种植玫瑰且花期不同,滇南人也会把玫瑰做成花干放入茶中,糕点中。”
“确实,我在谷中,甚少出来,且药王谷地处深幽,并未曾留意过。”
屋外,杨真柴旭听闻屋内似乎有说有笑,柴旭便告诉杨真,萧梓翊明日要去郊外别庄的事,让他去告知冯郗。
翌日清晨,萧梓翊带上董心忧,几人去到了暂时安置隐藏着陆氏妇孺的郊外别庄。
“别,别,我知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不要,不要!!!”
“小姐,小姐,你,喝点水吧。”
萧梓翊让杨真在外面守着,与董心忧冯郗进屋里来,见到陆明珠还是疯疯癫癫地捂住自己的脸,语无伦次谁都拉不住,躲在屋内墙角,两个嬷嬷看着她这般,也实在是没什么法子。
“那夜府中混乱,火光冲天,四处都是惨叫声,我们也不知道小姐到底见到了什么,加之,陆家的人都死了,她也容貌受损,大受打击,着实是...”
“我这次来,其实还想问嬷嬷一件事,嬷嬷在陆府多年,可知道,陆小姐是否有别的姐妹呢?”萧梓翊坐下,让一个嬷嬷带陆明珠回房中,董心忧也跟过去替陆明珠看看是什么情况,才便对另一个陆府嬷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