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浮林指了指终点线那:“全进了。”
她回头看了眼,没继续在意这场比赛结果,走到他面前拿走他手上的那只麻薯:“你明明不吃抹茶味的啊。”
他眼尾噙着笑,自然地说:“光顾着看你了。”
被当成电灯泡的岑雪挤到了这堆男人中间,喝口果汁,点评道:“朝气蓬勃,性格又好,眼里除了他这个人就没别的了。别说薄浮林喜欢,我也喜欢啊。”
玩球没玩多久,几个男人聚在了赌桌那。
黎想坐在薄浮林身边,才认出褚杭边上那位是内娱挺有人气的一二线女明星。
她化的是淡妆,和荧幕上相比有些逊色,但依旧是美的。
只是牌局开始前,褚杭不悦地打开了那女星拍照的手机:“懂不懂规矩?”
这群人顶天了一晚上互相输几个8位数出去也是常有的事,能带人出来玩,但不代表能拍下来。
女明星讪讪一笑,挨着男人肩膀软声软气地道歉。
黎想接触过的赌.钱游戏无非是游戏厅里的老虎机,对德.州.扑.克这一桌砝码可谓是一窍不通。
保龄球还能现学学会,这些牌局规则却费解多了。
推车送进来的酒更新了两次,段明昭喝得最多,输得貌似也最多。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牌桌上的砝码变成了几两车钥匙。
两台法拉利,还有人押上了台兰博。
“你玩吗?”薄浮林突然转过头。
黎想嘴里还塞着一口热气腾腾的蛋挞,眼睛猝不及防地瞪圆了,跟只仓鼠似的眨眨眼:“窝?”
薄浮林被逗笑,给她递上杯牛奶:“看了这么久,不想上上手?”
那边褚杭听到他们说话,抓住机会怂恿:“来呗想姐,这把赌阿林那台宝贝的柯尼赛格。”
岑雪丢了颗夏威夷果过去,护短地骂道:“你那几辆破车也好意思和他那台比?”
褚杭压根藏都不藏自己那点心思:“不是,那输给我我开段时间也行啊!”
薄浮林后来还真让黎想上手玩,这晚她过得有些稀里糊涂。
或许是他把她圈在怀里,时不时亲到她耳后,太过亲昵的距离让她拿错好几次牌。
但牌局结束那会儿,一块去洗手间的岑雪跟她说:“你这晚上输了阿林八百万。”
她惶恐呆住,像是听到什么天方夜谭:“啊?”
黎想是真不知道他们说的哪些是玩笑话,哪些又是在动真格。
“没关系啦,阿林赢回来一半。”岑雪像是想起什么,笑道,“要不是你说你困了,他估计能全赢回来……明昭他们玩这个一向都玩不过他。”
“……”
说困了,那只是她累了想甩手的托词。
但仔细想想,薄浮林确实是在她说完后才不玩了。黎想心情有点沉重,慢慢地走出洗手间的走廊。
薄浮林正站在二楼扶手那等她,看见她脸如菜色,牵过她手揶揄道:“已经困成这样了啊。”
时钟转向凌晨,酒店大厅却并不安静。据说很多年前,澳门赌场的营业额利润就有美国拉斯维加斯赌场的7倍多。
看着这灯火如昼的场景,倒也名副其实。
黎想被他领着去了休息的套房里,自己的行李箱正摆在客厅的茶几旁边。
套房是一室一厅一卫的布局,只有一张床。
大概是真到半夜,头脑也发热。黎想坐在床边,脱口而出地问:“你今晚是跟我一起睡吗?”
薄浮林垂眸看她,蓦地压下来把她卷进大床的被子里。他在笑,脸埋在女孩脖颈处嗅了嗅:“你有什么事憋着了吗?”
黎想踌躇道:“我不知道你们刚才真的在赌钱,早知道我就耍赖了。”
他似乎都知道她在想什么,嗓子里掺着深夜里的沙哑,额头和她抵着:“岑雪跟你说什么了,她都是逗你玩的。”
她迟疑:“是么?”
“你别看他们那几个人跟纨绔子弟似的,但手上也都会帮家里打理生意。”薄浮林撑着胳膊,和她隔开点间隙,低眸解释,“生意场上吃了亏,情份上就不能吃亏。”
看着是一个晚上瞎玩在乱抛钱,其实都有不说破的处事之道在里面,再好的关系扯上后边的企业利益都一样。
“好复杂。”黎想恹恹开口,不掩饰仰慕,“你脑子真好使,什么都能想得到。”
“和你无关的领域再厉害,你也没必要崇拜。”薄浮林身上的杜桑味道包裹着她,嗓音沉,“黎想,我不是神。你最好去除一些主观上给我增添的魅力,别把我看得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