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姜宴卿一统大业,皆是没了东厂西厂,她以什么身份留在宫里?
最重要的是,而今辛帝便有那么多的妃嫔,且时常宠幸。
想到此,殷姝心又是一阵绞痛。她无法忍受姜宴卿和别的女子抱在一起,亲在一起,又亲密至极的……
许是少女的情绪太过低落,殷不雪在前御马也察觉了些许异样,他微侧身看向身后的女子,安慰道:“没关系的,姝儿,待过些日子便什么都好了。”
“……”
殷姝没说话,只垂着目将眼底的湿意默默掩下去。
荒漠的日头很足,可迎面的寒风却钻进骨子里头的寒冷。
直至夜幕降临,飞驰如雷的骏马总算喷出一口响啼,停在了一处木屋外头。
银月星辰遍布天际,皓白的月辉映出朦胧的光辉。
木屋外头的一泉池水光波粼粼,巨石古树环绕,殷姝有些震撼,没想到在广袤无垠的地界,越过高大的山隙之中,竟还藏有如此之地。
僻静却又如世外桃源。
殷不雪率先翻身下马,听见动静,不出一瞬,木屋“吱呀”打开门,从里款款而出一个女子。
女子容颜绰约,可肃厉的容颜令人看着有些不寒而栗。
“主上。”
熟悉的清灵声线。
殷姝记得她,跟在哥哥身后的得力助手,曾在雪月间备加关照自己的绿衣裳的姐姐。
只见女子目光已落到她的身上,见是她,面上稍有一丝缝隙,尊称道,“小主。”
旋即,似得了哥哥的命令,女子已行到黑马前,伸出手将她扶下了马。
“嘶。”
猝然接触地面,长久维持在马鞍上的姿势让殷姝腿有些僵硬,腿的内测更是有些刺辣之感。
看来,应当又是磨破了。
云清眼尖,只消掠过一眼便知笼在黑袍底下少女的境况。
“妹妹,北川城近日生逢大战,外面不安全,这些时日你便藏在此处。”
“这里隐蔽,夜晚又有毒虫出没,历年来极少人能涉足此地。”
说罢,殷不雪就要换骑上一匹良驹,却被殷姝扯住了衣角。
“哥哥!你还要去哪儿?”
只见殷不雪看了眼天色,蹙着眉道:“看这时辰,太子要不了一个时辰便能率军临北川城下,哥哥得赶回去里应外合。”
默了半瞬,他又道:“这是哥哥和太子的交易,虽记恨此人,但局势等不得了。”
“……那哥哥走吧,注意安全。”
殷姝抿了抿唇,将攥紧的指儿放下,目送男子的身形快马加鞭离开视野。
“小主,今日劳顿,沐浴完便早些歇息吧。”
身侧女子柔和的嗓音传来,殷姝回过神来,擦去面上的泪痕,受着人搀扶进了木屋。
和外头清冷幽寂的月色不同,木屋里头很暖,典雅秀丽的布置摆设一应俱全。
殷姝眨了眨眼,不禁疑惑,此地如此隐蔽,哪里的这些?
只闻云清柔声说道:“自昨日,主上便命属下着手准备了。这些都是为了小主。”
殷姝点了点头,一向知道哥哥对她体贴宠溺。
月上梢头,待殷姝净身出来,见绿衣女子已呈着一小瓶在榻侧等她。
“姐……姐姐,怎么了?”殷姝不知该如何称呼,便也唤了一声姐姐。
“属下云清,受不得小主一声姐姐。”说罢,敛眸上前为少女褪去亵裤。
殷姝有心想阻拦,却不及人手快,绸丝流泻,腿侧的对称两道伤痕现于眼底。
红得磨破了皮,在白嫩莹润的玉肌上尤为昭著。
然更惹人注目的是,除却这,还有那大大小小布着的红痕。尤是在关键之处,吻痕宛然。
“……”
殷姝反应过来,嗖的一下想掩住,她险些竟忘了,自己身上哪哪都有姜宴卿留下的痕迹。
骤时脸色爆红,耳根子也跟着一通发烧,她觑了眼女子的神色。
却见云清面色无波,敛着的长睫具体和看不清眸底的情绪。
但无论如何,她自己是羞愤欲死了。
“我……我自己来吧。”
艰难的吐字,而后将那小瓶单手打开。然不过须臾的功夫,女子已经维持着无波的面色走进身来。
“小主无需介怀,由属下伺候小主吧。”
药瓶又落到了云清的手上,殷姝也不再多言,红着脸由女子给自己上着药。
一场下来,殷姝因莫大的羞赧生了满额的细汗。
不自在极了。
这和姜宴卿给自己上药不一样,是在不熟悉之人面前透露秘密的难言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