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眶微涩,满是心疼。然姜宴卿却对自己的伤不以为然, 看也没看,只紧紧凝睼着皱着一张小脸蛋的少女,哑着声音道:“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我的乖宝贝这么妖精。”
按照计划,他应当掉入江中“消失”个两日,再现身去将小姑娘抢回来。
可他等不得了,在收拾完伤口,便急着去接他的姝儿。
甲板上小姑娘的一丝犹豫,他是生气的。
自己好生娇养着的小姑娘竟在他和那长公主之间的选择生了犹豫。
心底想了好些个惩罚她的法子,可在见到人的刹那,只尽数化为将人揉进骨子里去的占有。
还沾有膏药的素白被殷姝拾起,却发现上面不仅有血,还有些不可直视之物……
太荒唐了。
姜宴卿轻飘飘一瞥,提着衣裳往自己身上套,目光却是黏腻的凝着视线中的娇靥。
贪婪又恣睢,又暗含晦色。
小姑娘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一箭是自己当时怕她对自己猜忌而施的苦肉计,更是在逼这般纯洁无瑕的乖女孩日后的每一次都义无反顾选择自己。
事实证明,少女信了,也中了自己的卑劣手段,她对自己的所有猜忌冰消覆灭,尽是心疼。
姜宴卿笑了笑,将眸色晕染开来的暗色尽数掩去,眯了眯邪魅的瞳眸,道:“看了这么久了,姝儿还没看够?”
挪逾的话骤然落下,殷姝骤别开脸,雪润的脸颊蒙上一层淡淡的红晕,羞赧的捏紧了手心。
“别……别说,我只是担心你。”
姜宴卿一听,俯下身又在人儿的唇上留下一吻。
“嗯,我知道。”
这轻轻的一吻,又是蠢蠢欲动。
他将置在角落的葫芦壶打开,大口饮下,又捏着小姑娘的下颌,对着唇哺喂了进去。
“咕噜。”
殷姝还有些懵着,慢吞吞眨了眨眼,只来得及看见一道得逞又餍足的笑。
“姝儿,饿吗?”
沉而暗的声线缓缓落下,殷姝认真感受了一下,又乖乖的点了点头。
“乖,再忍会儿。”
语罢,姜宴卿将堆砌交织在一团的衣衫捡拾出来,替小姑娘一件一件穿上。
自薄毯底下抽出丝质的亵裤和小衣,才发现昨夜太过急躁,已经被扯坏了。
绣着海棠花儿的小衣还勉强能穿,可亵裤……
罢了,姜宴卿微吐了口气,面色无改将那丝绸锦缎叠成一团塞进了衣襟深处。
待做完,腹间又是不可控的生出了邪气。
他不敢再多看乖乖软软的少女一眼,连一把横抱起身。
被姜宴卿抱在怀里,极高的视线,殷姝这才发现小渔舟竟溯游误入了荷叶深处。
江水缓缓不绝,靠近堤岸的大片大片荷叶碧绿剔透,层层叠叠的簇拥。
未入盛夏,荷花还未开几朵,只撑着青里泛白的小花苞,随着微风轻轻摆动起舞。
清雅绝伦的景致很快便攫取住了少女的眸光,然美景没看几许,一声高喝顺着风灌入耳迹。
“快!人在那儿!”
殷姝没忍住一惊,往回望,看见了身着黑衣劲装的几人驱着船桨极速冲来。
而环抱利剑立在船头上的那个男子,虽隔得远,但殷姝也认出了那是时常跟着保护长公主的贴身护卫。
长公主发现自己没死!还一直追到了这儿!
正思肘间,姜宴卿已经带着她借力一跃至了堤岸。
“怕什么?”
他戏谑一笑,锋锐的寒眸落在怀中少女身上时又恢复了柔情蜜意的温和。
衣袍翩跹,姜宴卿长腿大步大步的疾行,手里抱着一人,却一个大气也不喘。
虽是在争分夺秒的逃命中,可不知为什么,殷姝现在一点儿也不害怕,甚至思绪胡乱的想到的乱七八糟的别的……
太子爷政务甚为繁忙,甚至多时以身入棋局。难以想象他平日里是如何得机会习武锻炼的,明明看起来就是温润尔雅的偏偏公子哥。
哪能想,身躯似磐石般坚硬结实,尤且是腰腹积蓄的狂悍力量,直能将她顶撞死一般的凶猛。
昨晚无论如何啜泣求饶那禁锢的力道也是不减,直至最后是她软软撒娇才得放过。
如此看来……殷姝眸光一流转,太子爷吃她掐着嗓子撒娇的软。
想着想着,殷姝咬了咬唇瓣,细弱出声:“宴卿哥哥,要不……放我下来,我们一起跑吧?”
“嗯?”姜宴卿听见了,速度没缓,长臂挪逾得颠了托抱着的少女一下,道:“姝儿路都走不得,如何跑得?”
“我……”
殷姝脸又不争气的红了,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