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宴卿已欺近身来了,好看的唇角勾着浅浅的笑,殷姝一急,脑袋嗡的一下便下意识起身想跑。
“吱呀”一声脆响,扶手椅在地砖上被拖拉出长远,她还未跑出两步便已被姜宴卿长臂揽住腰身, 带了回来。
“……啊唔!”
少女的柳腰盈盈一握,姜宴卿抱了起来,“姝儿想去哪儿?”
清冽又炙热的灼息喷洒, 带着馥郁的雪松香落在耳迹玉颈,殷姝没忍住浑身一酥软, 往底下滑。
然她又被姜宴卿铁臂勒着,便是挂在了这唯一的支撑上。
忽地, 姜宴卿大掌一转,已将人抱在了自己身上,随即抱着人坐在了方才少女坐过的扶手椅上。
“放我下去呀……”
殷姝闹着抵着要下去,可却被圈禁得紧实,动不得半分。
她默默看他一阵,终是弱弱无助妥协于姜宴卿微黯凌厉的眸色。
“自己犯了错, 自己绝不能惹怒他。”少女在心中反复念了三遍, 却还有些心惊不已, 他当真没有发现自己今晨偷偷做的事情吗?
他安排的看守应当还没来得及同他禀告吧?
既如此……
殷姝纷乱的脑海总算定神了些, 既他现在还不知,她便得拖住他一会儿, 这样今棠姐姐才能逃得远些。
殷姝下定了决心,悄悄抬眼觑了下头顶男子的神色,见其眸色润和了些,便真的乖乖坐在其怀里,没再动了。
忽地,闻姜宴卿在耳侧轻声问:“姝儿为何不食早膳便在此处看这等秽物?”
清淡的嗓音不咸不淡,可字缓缓自薄唇里捻出来,似偏要自己听清似的。
殷姝心尖一颤,捏住自己的手心,想将这莫大的惊怵尽数压下去。
她囫囵想着应对之策,可想了半天,却也想不出半句来,寻常人哪会早晨起来不吃饭便看这等画册,甚至书还拿反了!
“嗯?”
男子骨节分明的玉指微抬起了少女的下颌,似觉雪肤映润腻手,还极尽缱绻的捻了捻。
“姝儿喜欢这样的?”
跌跌撞撞,他又问回自己这个问题了,殷姝面色发红,眼尾也憋出了些粉绯,她道:“我不喜欢。”
少女意料之中的答案让姜宴卿眼尾微挑,眸里也迸射出异光来,“既然不喜欢,姝儿为何如此废寝忘食?”
殷姝从这声线里听出了几分挪逾和挑弄,她蓦得抬眼看他,却见其流转的尽是诚恳,似当真是什么也不知道,只是疑窦自己这怪举。
可她自己又哪能想到她随意抽出的一本书册竟是那等……
殷姝紧紧咬着唇瓣,晌久也憋不出几个字来。
瞧见少女这般诱人怜爱的乖软模样,姜宴卿没由来心尖异样,蔓捻少女精致下颌的指微上移几分止了那潋滟似花瓣般的双唇。
红的翡丽,仔细看了,还留着些浅浅印子。
不仅唇上有,连那纤长雅媚的玉颈之上也步着,再往下些勒藏住的团酥,也为自己品捻过的软玉浓春……
思及此,姜宴卿满意的笑了,鸦羽长睫浅浅覆掩的眸里也溢出浓情,“所以姝儿是喜欢的,对吗?”
殷姝脸已红的能滴血,更是心慌意乱,这般情况下,她只能应了。
“……嗯。”
谁料,今日的野狼似玩心很足,大掌不咸不淡将落在案几上的画册拾了起来。
修长玉色的指随意翻了两页,如拨琴抚弦般清雅矜贵。
殷姝不敢多看,连垂下了眼。姜宴卿看了一会儿,微敛眸看向怀中的娇雀,朝她牵唇道:“姝儿喜欢,孤以后亲自教你可好?”
教……
少女虽是懵懂,也方才不甚触及那画册的内容,大抵觉得是耳红面赤的羞赧的,毕竟皆是披发散衣贴在一处。
比自己和太子此刻的距离似还要更近些……
察觉自己想了什么,殷姝连荡去纷乱的思绪,摇了摇头软声道,“不要,我不要学这个。”
甜糯的声线不过落下半瞬,便是得了姜宴卿微冷下来的面色。
“姝儿这般年纪,怎什么都不想学?如何能做好堂堂督主?”
“我……”殷姝语塞,心中却满是腹诽,这意思到他嘴里说出来怎变得大相径庭了。
她“哼”了一声,别过脸去不想理他,然如此娇憨甜软的模样,勾得姜宴卿却是笑出了声来。
她从未见他如此笑过,笑得膛腔微震着,殷姝眨了眨眼,如履春冰般悄悄试探着脚尖想落在地面上开跑。
然姜宴卿似早已识破她这敬小慎微的意图,大掌微微抚着少女的玉颈往一上扬,随之微凉的唇瓣携着清冽的冷香便顿时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