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琴房的门,里面漆黑一片, 果然没有人。
想来阿流应该是回避在琴房等她这种场景的,毕竟当初他就是在琴房这里宁愿弹着钢琴也不愿看向她。
直到她在门口踟蹰纠结了很久,轻轻敲门进来,他才不得不回头,才同意她进来。
后来……
后来阿流就再也不自己去琴房了。
除非是她在里面等着他,他才会过来。
温明打开了琴房的灯,将门轻轻关好后,再走了进去。
和之前几次一样,她来到了钢琴这边,坐在钢琴椅上,静静地等待着。
她说要在琴房这里见面,那她便只会待在这里,如果他不来,那等天亮了或异空间消散了,她就会离开。
她肯定是不会去岩洞底下,或是到楼上他的房间那里去找他的。
现在早已过零点了,甚至接近半夜两点,也正是夜最深的时候。
年少的时候她也跟风看过不少恐怖题材的小说,里面有提到说半夜两点的时候千万要小心,要警惕。
因为这是鬼怪最活跃的时候。
说起来现在其实就是阿流的生日了,过零点的时候她好像也没有第一时间祝他生日快乐。
她还想着等明天了再祝他生日快乐的,和大家一起。
但阿流比她想得要着急许多。
一到他正式生日这天,就迫不及待要见她了。
明明他们也才分开不久……
本来她还以为阿流至少会等到他的生日宴会结束之后才会来找她的。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没有那么多人看到,就跟之前她单独过来的时候一样。
不然她不确定自己在与这么多宾客来往之后,还能如此心无旁骛地面对他。
……
本应平静无波的小夜岛,忽地荡出了一股涌动。
似乎是有什么被人供奉着的非人之物从深寒的潭水中浮出,然后上岸。
他从地底走出,在这样微热的夜色中前往约定好的地点——
他将要去享用他最甜美的祭品。
而这些温明都不知道。
她正坐在钢琴椅子上,有些昏昏欲睡,毕竟这个时候她就是应该在床上安睡才对。
即使空气中的沉睡孢子没有影响到她,但她也困了。
阿流好慢啊……
渐渐地,温明就有些睁不开眼睛了。
她就这样不安稳地昏沉着,直到琴房的门被轻轻推开。
她能感受到门边的动静,所以她睁开迷蒙的眼睛微微转身看向站在门边处的俊美青年。
此时青年的眼瞳却不似常人,那泛着幽绿荧光的眼睛带着多情的蛊惑,妖异而又柔丽。
他站在门口,将他身后那张扬狰狞的藤蔓掩映在了暗色之中,只保留他无害可人的模样。
他期待又不安地问琴房内的美丽女人,姐姐他可以进来吗?
而温明或许是太困了,所以反应也有一些迟缓,但她见到是阿流就没有想太多,只点点头同意了他想要进来的请求。
于是这个外形上穿着白色衬衫和休闲西裤的男人便将身后的门缓缓关上,来到了她的身边坐下,与她相依挨靠在一起。
或许男人看向她的眼神中是带着欢喜与痴情吧。
但温明真的好困,也无暇顾及他们此时的气氛有多么暧昧黏连,只轻声对眼前的男人说:“阿流快一点吧,我好困想睡觉了……”
男人伸手将困顿地有些坐不稳的她揽抱在怀中,亲昵地用下巴抚摸她柔软的发顶,说好。
然后才松开她,深深地看着她。
是要开始了吗?
温明想着,然后便缓缓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任由男人揽着她的腰慢慢靠近她,然后感受温热的唇舌触碰她的脖颈,来回地轻柔地舔舐着。
最后在她舒缓放松下来软靠在他肩侧的时候,才刺入她。
虽然是有些疼痛,但也只是瞬间,因为很快伤处就被他渗出的汁液安抚。
在缓缓被吸血的过程中,温明感觉自己好像更困了,她的眼神都变得迷离茫然起来。
她不知道琴房的灯是什么时候关掉的。
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阿流抱着一同躺倒在了地上。
她只看到眼前陷入了一片昏暗之中。
而阿流身后蔓延出来的藤蔓枝条充斥在这琴房之中,愉悦地与散发出来的点点荧光共舞。
就像她当年来到岩洞底部的潭水岸边,看到深藏在水面之下的深海之物那般。
妖异,又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