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揍,这要不是自己师父,高低得上去给他一拳,施群心道。
吴晏也在打量江暮雪。
早在第一次拒绝施群的时候,他就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没有必要再见他。
之所以答应这次见面,他是存着私心的。
施群走后,他自己去了解了江暮雪的背景,但得到的信息都太割裂了。
一方面他的手下发现网上流传的那些被江暮雪“拯救”的人,大部分和江暮雪确实没什么私人关系,江暮雪极大可能是真的通过玄学帮助了他们。
但另一方面,江暮雪是个过气的偶像。吴晏很少接触的娱乐圈,对偶像的概念很模糊,但他很难将“大师”和偶像联系在一起。而且江暮雪太年轻了,是给大师们做徒弟都嫌小的年纪。
今天的见面,除了加深了网络上的p图没有江暮雪本人好看这个观点之外,江暮雪给吴晏的印象很好。
得体,说话切中要点。
但这并不意味着,自己能够将性命交托在这个年轻人的手上,除非他能够展现出更多令人信服的本事。
吴晏正在犹豫,江暮雪却像是看穿了他心中所想似的,一针见血道:“看来我不展示些什么,很难让你信服。”
他侧了侧头:“吴先生可以先让他们都出去吗,泄露天机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你们在门外等着。”吴晏摆摆手,管家带着私人医生都守在了门外,卫澄也跟着出去了,房间里只留下了吴晏、施群和江暮雪。
江暮雪并没有再卖关子:“吴先生应该很长时间都没有好好睡上一觉了吧?饱受噩梦的摧残?”
听到“噩梦”两个字,吴晏颤了下,这已经是他根植在骨子里的恐惧了。
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对江暮雪那种疏离审视的语气不见了,话语间反而多了一丝迫切:“你有办法?”
江暮雪起身,斯文儒雅的扣上了西装扣子,手随意在空中挥了一圈,而后轻笑道:“祝您今晚好梦。”
直到江暮雪离开,吴晏还有点没缓过神来。他以为江暮雪会花费更多功夫来推销自己,谁知他只是云淡风轻地施展了术法就走了。
“先生,看上去又是个骗子。”管家道。
吴晏深深叹了口气。
他家在国外的根基想找几个灵媒很简单,但怪就怪在,被他们请回来的灵媒,每个人都能看到他正在被不好的东西纠缠着,但看到的却各不相同,且对解决方法各执一词。
他得知东方玄学的更加精妙之后,就又回了国。
回国之后,他多了个心眼,通过不同的渠道同时邀请了很多大师。
果不其然,这些所谓的大师说的话术都差不多,说他被不干净的东西给缠上了,可每次他细细追问之下,这些大师口中所描述的“鬼怪”完全都不是一个样子的。
其中有些大师给了他许多黄黄的符纸,单张就价格昂贵,但最终都是无用收场。
吴晏收回心神,自嘲道:“江暮雪有一点说的没错,我已经能坦然接受死亡,那还怕什么?”
“更何况他并没有收取任何费用。”
“至少他比那些个大师自信多了。”
*
施群憋了一路,上了车才长出了口气,然后忙不迭的问:“师父,你是怎么知道吴晏睡不好还做噩梦的?”
“您一说之后,他当时脸色都变了。”
他双手在空中挥舞,满脸赞叹:“然后师父您这么起身,衣冠禽兽的扣上扣子,啧啧,瞬间局势翻转,帅呆了!”
江暮雪挑眉:“衣冠禽兽?”
施群:……
卫澄清了清喉咙,帮自家愚蠢的雇主转移话题:“您说服吴晏了?”
“说服?谈不上。”江暮雪笑了笑,“只是给他一点小小的东方震撼。”
“明天他会自己来找我的。”
*
好不容易打发走施群,小雪紧紧粘在江暮雪的身后:“师父你到底是怎么看出他失眠做噩梦的?”
他也只能看出吴晏身上有浓重的死气,但其他的他就看不出来了。
江暮雪看这架势,不解释清楚他是不可能安稳睡个午觉的,叹口气道:“猜的。”
“猜的?”
江暮雪勾唇:“你们没看到他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吗?鉴于他的身体状况排除了纵欲的可能性,那最大可能就是失眠了吧?”
小雪:“……那您刚那一通画是在画什么阵法吗?”
江暮雪抬眸:“我还不知道缠着他的是什么,怎么画阵法呢?那不过是随便画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