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类法器、符咒都被分门别类整理好了。黄符和玉符分开,少说都各有两百多张。
小雪迟疑的问:“都要?”
“黄符就行,只要一张。”江暮雪的声音当真冰冷如学,小雪都被冻了个哆嗦。
忙不迭的将黄符交到江暮雪手中,小雪才想起来,他没拿朱砂。
这些只是符纸,江暮雪还没有绘制。
小雪正准备去拿,江暮雪阻止了他:“不用了。”
说罢,江暮雪咬破了食指,眉峰紧拧,合上双眼,再睁开时,眸光内敛,红色的血迹顺着江暮雪的笔锋在黄色的符纸上游走。
小雪看不懂符文的图案,只觉得每一笔之间都隐含光华,他下意识的不敢靠近。
整张符一气呵成。
这是一张地地道道的诛鬼符,还是最上等的货色,若是拿到黑市上买卖,一张的价格少说也能拍到几十万。
就这样,仍旧是供不应求。
江暮雪将符纸平摊置于掌心,他光着脚站在床的正中央,左手成诀,右手用寸劲扔出符篆。
那符篆像是生出了意识一样,竟然晃晃悠悠的贴到了天花板上。
楼上一直没有停歇的砰砰砰的声音,在这时停了下来。
仔细听的话,会发现,有两声连在一起的重物落地的声响。
江暮雪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角沁出的眼泪。
正准备接着睡,想起什么,他光着脚跑下床,又取出了一张符纸,如法炮制,只不过这次是将符纸贴在了小雪身后的窗户玻璃上。
做完这一切之后,江暮雪才真正的睡下。
小雪惊疑不定的看着身后的玻璃,既没有古怪的响声,也没有黑影,就连阴气他都没有感知到。
大约江暮雪只是防患于未然吧。
小雪正自我宽慰,对面墙上的镜子里赫然折射出一个浑身缠满了白色绷带,四肢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倒挂在窗户上的怪物。
怪物绷带下赤红的双目,透过玻璃和小雪对视上了。
他高高举起自己反着的手肘,用力砸向玻璃——
什么都没有发生,世界一片宁静。
小雪定睛看去,玻璃上的怪物不见了,就像他未曾存在过一般。
如果不是那符篆上的光芒暗了一个度,小雪没准还以为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
后半夜还算安宁,江暮雪睡到了十点多自然醒。
丽国的人都不兴早起,摄像组也就比江暮雪早醒半个小时。
他们一遍吃着冰冷的早餐,一边懒散的打开了摄像头,开启了直播。
睡意瞬间消散。
“天呐,这是信息故障吗?为什么我们的观看人数足足翻了一辈!”
江暮雪冷嗖嗖带着刀子的眼神刮过去,示意鬼佬们安静一点。
处于兴奋之中的摄像组浑然不觉,反而不怕死的贴到了江暮雪身边:“江,你凭借你的睡姿成功的让观看直播的人数翻了一倍!我发誓这是在你们之前的参赛选手从未办到过的事!”
“这简直就是奇迹!”
江暮雪放下筷子,捏了捏指关节,挑眉道:“你们想知道人数翻倍的真正原因吗?”
“不是因为你的脸吗?”
这话立刻引起一片哄笑。
丽国存在一群人,对华国的人种存在一种狂热偏执的喜爱,但这是病态的,被刻意提起往往都带有歧视的味道。
这些人以为江暮雪三人和之前那些来参加比赛的华国玄师相似,热情、善良,都具有强烈的爱国情怀,对丽国的本土的文化并不了解。
江暮雪目光愈发寒凉,他牵起唇,淡笑着说:“我知道比起你这样仿佛被路西法一脚从天上踹下来,脸着地出生的长相,我们的外貌确实十分迷人……”
“可你知道的,上帝总是公平的。他给了你丑陋的脸,也不忘给你低下的智商。”
“所以,你猜错了。”
一阵乒呤乓啷过后,江暮雪拍了拍手:“昨晚我就是这样击退了几个扰人清梦的小鬼,直播间的人大约是看到了华国玄师的真本事,所以留了下来。”
摄像组的人叫苦不迭。
江暮雪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动作,他不过是在他们身上轻轻抚摸了两下。
他们只觉得关节处有微微的刺痛感,可是紧接着,整个人就动不了了。
而且随着时间流逝,可以忽略不计的刺痛变成了剧烈的酸胀。
齐翀和风清朗顶着硕大的黑眼圈到楼下餐厅时,映入眼帘的就是几个将近两米的大汉,叠罗汉似的叠在一起,以一种十分古怪的,微妙的辣眼睛的姿势,互相压住了对方的关节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