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精怪, 自然能幻化成任何人的模样。”
“精怪?”
“你回想一下, 两个月前, 你有没有救助过什么小动物?”
康远顺着江暮雪的话, 记忆被带回到了两个月前。
他酷爱摄影,高中起就时常摆弄相机, 后来因为拍照技术好,周末经常有来南安旅游的人约他旅拍。
两个月前的周末,他正好就接了一单生意。
那是一对年轻男女,两人嫌传统婚礼太繁琐,索性直接履行结婚了。他们出了大价钱,约康远到南安市北边儿最远处的森林公园拍照。
“我、我看到了一只瘸腿的鸟儿!”康远双眼亮了一下,“我还把它带回了家。”
开了上帝视角再回去看,康远便发现了许多不同寻常的地方。
他带回家的那只鸟也太过通人性了,康远记得有一次,他已经下了楼,忽然想起家里的煤气灶没关,着急慌忙的赶回去,却发现煤气灶已经关好了,而那只鸟却不知怎得从笼子里跑出来了。
他当时只以为是自己记错了……
“你时常在家里放詹佳宁的歌吧?或许还播过一些视频?”江暮雪又问。
没错,康远是詹佳宁的死忠粉。每天做菜的时候,他都要在家里播詹佳宁的歌,每个周末,他还会用投影仪放詹佳宁的演唱会视频。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她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而且为什么要在詹佳宁公开恋情之后,就再也不入我的梦了?”
康远失意的时候,是梦里的詹佳宁鼓励他重新振作。
他起初也以为这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直到有一次他病了,第二天醒来,却发现床头竟然多了一碗粥。
直到那时,他才确定,詹佳宁真的在他身边陪着他!
“我跟她表白了,她也答应了,她为什么要走?”
说到詹佳宁的离开,康远歇斯底里。
他永远也无法忘记,詹佳宁和冷锐公布恋情的消息对他来说是怎样的晴天霹雳。
他砸碎了房间里所有的东西,他想立刻冲到冷锐的面前,狠狠捅他一刀。
“你也回想起来了吧?那只鸟儿,也是詹佳宁和冷锐公布恋情的那天离开的。”
“你在骗我!如果她真的是那只鸟,她为什么不趁着那天表明身份?”
江暮雪耸了耸肩:“很抱歉,我在感情方面并不是专家,或许我们邬警官能帮你分析分析。”
正听的津津有味的邬予:……
清了清喉咙,邬予道:“或许正是因为你那天的反应太大了,让她误以为你喜欢的是詹佳宁,而不是梦里的那个她,所以她伤心之下离开了。”
“她怎么会这么想!”康远颓然的窝进椅子里,肩膀也跟着耷拉了下去。
“我可以帮你找到她,你心里的真实想法,可以等到那时亲口告诉她。”
康远急切道:“求你!”
“在这之前,你必须告诉我们,你把詹佳宁藏在哪里。”
偏执到精密筹划绑架明星的人,并不是轻易就能被说服的。
康远涌上头的热血,因为邬予的话微微冷却,怀疑的情绪在心口滋生。
“我怎么确定,你们不是为了让我放了詹佳宁,所以才故意编了个故事来骗我?”
他眯起双眼:“我养鸟的事情,我们小区很多人都知道,你们就算查到了也不奇怪,如果你们手里仅仅有这些的话,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你!”邬予暴起,被江暮雪轻轻拦了下来。
“你的怀疑也不无道理,但我这人从不喜私下耍阴招,我会带你先去找那只鸟,找到之后,你告诉我你将詹佳宁藏在哪里,如何?”
康远斟酌了片刻,想不到可以拒绝的理由,点头答应下来。
邬予照旧是司机,在康远的指挥下,很快就找到了那片森林。
几十年没有砍伐过的林子,树都有一人环抱那么粗,远远看去遮天蔽日,光线稀稀落落的透过树缝倾洒,远远看着格外的朦胧。
“这么大的林子,找一只鸟,你有把握吗?”邬予压着嗓子问江暮雪。
江暮雪轻笑,没有作答。
进了林子之后,指路的事就无需康远来了,江暮雪走在前面,像是来过许多次似的,轻车熟路,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来到了整片树林的正中心。
这里光线骤暗,几乎听不见鸟叫声。
康远瑟缩道:“真的是这里吗?你不是要对我刑讯逼供吧?”
江暮雪轻笑:“刑讯逼供需要走这么远吗?别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