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要抓住悲问,江暮雪想着。
然而悲问并不是那么好抓的,此刻悲问已经离开了华国的国境。
除此之外,还有个最大的问题摆在江暮雪的面前。
他转身看向房间角落里的青年尸体,那尸体还没出现尸僵,显然刚死没多久。
报警让法医检查的话,结论也只会有一个,这个人是病死的。
实际上,他也确实是病死的,只不过是受了诅咒的悲问身上自带的病蚕食了这具身体。
没错,摆在江暮雪面前最大的问题就是,他不知道悲问现在变成了谁。
储斐从没见过柜子里养着的鬼,自然也没有见过悲问的下一具身体。
悲问完成的这出并不是金蝉脱壳,而是断尾求生。
他抛弃了奕天朗和储斐,再次选择了独自上路。
可不幸的是,他这次碰上的是江暮雪。
江暮雪先报了警,又通知了邬予来办交接手续。
安排好这一切后,江暮雪先后打给了吴晏和李玉亨。
“房家的网可以收了。”江暮雪淡淡道。
吴晏有些惊讶:“我接到消息,房文霍最近刚买的那片地被查出来是毒地,他现在捂着消息,再等等的话我能帮你拿到更多股份。”
江暮雪轻笑:“我有需要。”
两人只是合作关系,吴晏自问也不敢对江暮雪的决定多做置喙,只能答应下来。
江暮雪的想法很简单,悲问虽然有金蝉脱壳的法子,但他做的这些事,最大的倚仗不是他的天赋,也不是身边有人帮忙,而是钱。
没有钱的话,悲问在国外寸步难行。
所以第一步,江暮雪就准备切断悲问的金源。
吴晏和李玉亨商量了一下,决定分头行动。
李玉亨找来人,将江氏最近购入了一块有毒地皮的消息抛了出去。
消息一出,股票市场是最先有反应的,江氏的股票一路跌停。
房文霍本就焦头烂额,这几天光是四处堵嘴就已经花了不少,却没想到本地媒体的嘴巴是闭上了,消息居然从远在天边的北安媒体嘴巴里爆出来了。
办公室的电话立刻变成了热线,叮叮叮的想个不停。
房文霍一怒之下,直接将电话给砸了。
看着四分五裂的塑料外壳,他无处发泄的愤怒才终于缓和了一点。
想了想,他对着门外怒吼:“人呢?公司还没倒,一个个都死到哪里去了?”
总秘惨白着脸走进办公室,迎面就是一个文件夹。
她不敢躲,额角被砸中,立刻血流如注。手拽紧了裙边,即便如此,她也忍了下来。
房文霍平息了些,问:“房景呢?打电话叫他来。”
秘书脸色白了白:“他……”
“你真以为你能进的了我家的门?房景对你也不过是玩玩。”房文霍哂笑,“把他叫来,之后你就去人资那里领钱走人吧。”
“我从来没想过要嫁进你家!”
女人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高声反驳的样子让房文霍觉得好笑,胸口的戾气也消散了不少。
“你跟着房景难道不是为了钱?”
女人皱紧了双眉,眼里含着泪,浑身都在颤抖,不说话了。
“装什么贞洁烈女。”房文霍冷嗤,“把房景叫来,我不喜欢重复自己说过的话,还想拿到最后一笔酬劳的话,就按我说的做。”
“我办不到。”女人目光直愣愣的,眼泪顺着眼眶流了下来,脸上却是笑着的,“我不知道房景在哪里。”
“三天之前,房景半夜收到了一条信息,然后就说要去北安见个重要的人,连夜就离开了。自那之后,我就再也联系不上他了。”
房文霍愣了愣,因为他也是两天前开始联系不上房景的。
秘书见状,脸上的笑意更甚了,她狠狠擦干眼泪,笑道:“看来您的好儿子已经失踪两天了。”
“鉴于您要给我最后一笔酬劳的份上,我会为您和您的儿子祈福的。”
“哦,忘了说,我是被您儿子胁迫的。这钱你不仅得给,而且得十倍的给,不然今天公司可能就要出第二桩丑闻了。”
秘书说完,重重摔门离去,只留下了房文霍呆在原地。
“北安……”
房文霍忽然想到了什么,脑子里某根弦也被轻轻撩拨了一下,他预感到了什么,慌张的拿出手机打了过去。
长久的忙音让他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他让房景负责和悲问对接,这次设计搞倒江暮雪根基的事,也一直是房景跟的,而悲问就住在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