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她不得不以胳膊肘支撑着自己。
这根本不是什么信息素泄露, 非要莫哀岁形容的话, 这种味道更像是猛兽见了什么小羊羔后的那股兴奋, 恶狼的灵魂遇到美味羔羊之后的战栗。
这股信息素随着牧野北原的呼吸,喷洒在莫哀岁的周围, 兴致勃勃地缠绕在莫哀岁的全身各处,四处侵略。
它将莫哀岁紧紧包裹在其中,让人逃脱不开,令人无比窒息。
莫哀岁闭了闭眸,想要摆脱这种将她视为小羊羔的信息素,但却怎么也摆脱不掉。
结合这种令她不安的信息素,再联想到之前牧野北原侵略性的举动,这让莫哀岁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厌恶的情绪直接反唇相讥。
“那你确实像个变态似的感兴趣,毕竟没有人能做出把手塞进陌生人嘴里取血的事。”
她嫌恶的目光锁在那张脸上,讥讽之意浮现在白皙的脸上。
“也就你能做得出。”
对她的血液感兴趣?
无非就是牧野北原他意识到了是自己将那一指尖的血液拿走了。
他故意将这句话放在明面上挑衅她的自不量力吗?
牧野北原坦白之后,莫哀岁却并没有为此感到些许的轻松,相反,她神情愈发地紧绷。
小老头捋了捋发白的胡茬,被他们的话震惊地半晌没说出话。
他先是震惊地看看面无表情的莫哀岁,然后再震惊地看看俊朗无比的牧野北原的后背,眼睛来来回回地在两个人之间疯狂移动。
把手塞进陌生人嘴里取血的事,之前怎么从未听说过牧野北原提起过这事……
牧野北原竟有这种癖好吗?
但,这种离奇的事放在牧野北原的身上,竟隐隐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合乎情理的可能性。
莫哀岁不相信任何莫名其妙出现在她身边的Alpha。
她猜测他们行事的动机,怀疑他们的目的。
任何一位Alpha的出现,于她而言都是莫大的威胁。
她在一群狼中孤独前行,稍有风吹草动就会吓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她害怕自己有朝一日因那个研制二次分化阻止剂被捕入狱,她更害怕秘密暴露而失去自由。
莫哀岁怕极了,她警惕地看着面前堵着自己去路的牧野北原。身材高大代表着力量的绝对压制,她没有任何可以逃脱的可能性。
被牧野北原随意支配玩弄舌尖的记忆还历历在目,她眉眼紧蹙,手下意识插进了口袋,握住瓶身,真实的带有温热的触感让她感到稍稍心安。
只是,鼻尖越来越浓郁的信息素的味道让莫哀岁难以承受,她浑身发软,唇与眼尾渐渐染上了几分红,清冷的眸子凸显出迷蒙的醉意,几分破碎感又从理智之下钻了出来。
头顶头发花白稀疏的小老头的眼镜突然被碎裂开来,网状的不规则裂痕导致他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东西。
咦?
他的眼镜怎么突然说碎了就碎了?
小老头没有细想,只以为是室内室外昼夜温差的缘故导致他的镜片受热不均匀而破碎。
小老头摘下眼镜,贴近镜片才看得清上面破损的情况,暂时忘记了在旁边的两个人,一心捣鼓着自己的眼镜。
只是奇怪这俩人怎么不说话。
牧野北原上前一步,在莫哀岁身前半步站定,将莫哀岁的身躯纳入自己的影子当中,遮挡住了身后那小老头的视线。
莫哀岁就在视野盲区。
牧野北原灼热的目光紧紧地追随着莫哀岁的一举一动,将对方的神态尽收眼底。
他缓缓将目光转移那唇上,眸子逐渐的加深,手指微微痉挛,冰凉的指尖上似乎还停留着那一抹温热、柔软的触感。
记忆中的那股清凉再次自指尖缓缓渗进了心底,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指尖,然后,伸手掐了掐,痒意流进心底。
果然,那种许久未出现的感觉,只有这只Beta才能给予自己。
他真是越来越喜欢她了……
牧野北原再次下意识地再次推了推眼镜,唇角微微上扬,心情似乎很好。
他不是一个爱笑的人,嘴角扯起的弧度都带着几分兴奋的僵硬,这让他的笑看起来十分的怪异。
“实在抱歉,老师,这个竞赛的事就算了吧。”莫哀岁伸出手摸到休息室的门把手,扭过头看向眼镜花了的导师,轻声道,“我目前手上的竞赛和论文已经多到没有精力再去参加其他的竞赛了,再贪心其他的竞赛只会把事情做砸。”
“而且牧野北原同学早已保送皇家学院,他有这个实力和时间去做这个竞赛,我相信牧野北原同学自己会做得更加出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