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兴致被打搅, 穆权台顿时觉得索然无味,他“啧”了一声,径直松开了对莫哀岁的钳制,手转而单手扣住莫哀岁的腰,另一只手扯过莫哀岁纤细的手,放在手中把玩,吐出的话却丝毫的不客气,甚至隐约带了一点的凉意。
“莫哀岁,输了赌局就丧失了斗志,可真有你的。”穆权台把玩着莫哀岁的手指,“你摆出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那个Beta可看不到。”
说完,穆权台捏了捏莫哀岁的食指的指骨,上面挂的肉少之又少,薄薄的只像是一层皮,略有些硌手,他眉眼间染上了几分烦躁,不易察觉地蹙了蹙眉头。
他不知道自己在烦躁什么。
是烦躁莫哀岁失去了斗志,还是烦躁她对他露出的这副无欲无求、任君处置的表情,或者是其他的一些什么东西。
这种情绪来得十分的突然,穆权台觉得新奇又觉得厌烦,他的情绪被一根看不见的线牢牢牵引着,而线得另一端则是绑定在了莫哀岁身上。
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举一动,无时无刻不在潜移默化般的影响着他的行为、他的情绪。
他怕是要疯了。
“哑巴了吗?说话。”
莫哀岁不能恢复到之前的神态,他便不能安下心。
不过,此时的穆权台只是将这种情感归咎于争锋相对中产生的莫名情感,就像是见不得对手丧失斗志一般。
“说什么?”莫哀岁扯了扯嘴角,声音有些沙哑,“那你说说你想听什么?只要你想听,我什么都可以说。”
莫哀岁抬起眼眸,琥珀色的眼眸渐渐失去光亮,一如一潭死水。
穆权台眸子闪了闪,这下,他是真的被气笑了:“伶牙俐齿。”
但是当他看到莫哀岁没有任何反应、没有任何表情的的模样,一股气便直接堵在了心口处,不上不下。
但,穆权台骨子里的傲慢就不允许他率先低头。
一时间,室内陷入一阵沉默。
“……”
然而,莫哀岁是无论如何都不打算开口的了,她像旧时日里的雕像,沉默着应对一切,穆权台一时也没有办法。
气氛渐渐如同外面的冷融为一体,周围的气流都渐渐凝固起来。
穆权台握着莫哀岁的手,终是将她的手暖热了几分,虽是微微热,但起码聊胜于无。
“你想说什么便说什么。”
“……”
然而,回应他的依然还是沉默。
穆权台思量了一瞬,眼眸停留在与莫哀岁相扣的指尖,他知道莫哀岁在意的是什么,他也知道如何让莫哀岁开口,但是掌权多年的穆权台并不知道如何与莫哀岁相处,也不知道他要说的事将一直横在他们中间。
“你认为是我在背后推波助澜。”
穆权台说的这句话不是疑问、不是反问,而是肯定。
莫哀岁的想法不好猜,但也不难猜,除了所谓的“理想”与“友情”之外,穆权台想不到还有其他的可能。
“莫哀岁,我已经提醒你很多次了,你所坚持的东西到最后,也反馈不了你任何的有益的结果。”穆权台勾住莫哀岁的下巴,盯着莫哀岁的眼眸,缓缓吐出冰冷的文字,“瞧你现在,不正是被他们推过来的么。”
莫哀岁不禁眨了眨,雕塑般的面容出现了一丝裂缝,穆权台眼眸里面的火焰“噗”的一声壮大了一些,火势渐大。
“你为这些人坚持,为他们着想,没有任何意义,到头来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这场赌局,你输定了。”
“我说过,希望未来的一切在你的承受范围之内,事情还未完全走到故事的结局,你既然这么信任自己的判断,那边让随青临等Beta随着A们上去试一试,看看这结局是不是如你想的那样完美!”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地,莫哀岁惊地瞬间从穆权台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指。
手心失去了好不容易捂热的纤细手指,穆权台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手指,察觉到自己的异样后,穆权台下意识舒展开了自己的手,手心处空落落的。
虽然莫哀岁没有露出任何的神情,但穆权台看的清楚,隐藏在莫哀岁眸底深处的是,深深的厌恶。
这宛如一根细小的针,直直地扎进了穆权台的心里。
“……这就奇怪了,穆权台,既然我说什么都不满意,又为什么要我说话?前后矛盾的你和我一样,都是精神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