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没有防备的时候，莫哀岁直接低头冲着艾什的手背咬了上去。
用力之大。
艾什的额角有青筋在跳动，他一把掐住莫哀岁的脸颊，迫使莫哀岁松口，抽回自己的手背，垂眸一看，自己的手背上已是血痕一片，牙印整整齐齐的印在上面。
四下无人，艾什也懒得去维持什么皇室亲民的样子，他俯身看着莫哀岁，扯了扯嘴角，眼眸中一片冰冷，犹如在看向一个死人。
若不是莫哀岁对弗道危有些用处，他现在绝对会立马动手，给莫哀岁留一个全尸——这是他最大的仁慈。
“我看你是活得太久了。”
莫哀岁被捏住下巴，被艾什的力道压坐在地上，被迫仰视着艾什。
“你都没死，我凭什么不能活。”
第105章
“最应该死的难道不是你们吗？”莫哀岁即使是身处下位, 但是气势上并不容小觑，嘲讽道, “艾什，那副温柔的模样装久了，你不会认为自己就是那样的人了吧？！”
下巴疼痛感猛然传来，莫哀岁感觉自己的下颚骨即将被捏碎，她吃痛地皱眉，手指拼命地巴拉着艾什锢着的手，而眼眸却仍旧丝毫不惧地与艾什对视。
“你们做的那些勾当, 桩桩件件拿出来，足以被民众口水淹死！到底是谁给了你们只手遮云的能力？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艾什他们在背地里肆无忌惮干的那些事，是绝对不敢搬到台面上的。
水能载舟, 亦能覆舟。
这些事情一旦传出去风声，想必会迎来他们最不愿意看到的动荡, 被最渺小的力量击溃。
威胁？
艾什怒极反笑，他蹲下身, 松开捏着莫哀岁下巴的手，继而一把揪住莫哀岁的衣领，迫使莫哀岁靠近自己。
莫哀岁猛然受力，踉跄着撞在艾什的胸膛上，为了保持平衡，莫哀岁手指按在雪地, 五根手指在地上留下狼狈的痕迹。
下一刻, 一只冰凉的大手抚上莫哀岁纤细的后颈, 缓缓地, 仿佛没有什么力道，但是危险性在不断靠近。
艾什只要想, 莫哀岁纤细的脖颈就会在顷刻之间被捏碎。
冰冷的手霎时间探入进暖和的后颈，莫哀岁一个激灵，细小的颗粒迅速蔓延至莫哀岁整个后背，她蜷缩起雪地中的手指。
死亡的气息紧紧包围着她，令她不敢再说下去。
“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了？”
艾什掐着莫哀岁靠近自己，两人之间的距离无线拉近，看起来像是两个正在闹别扭的情侣正岸含情脉脉地诉说着彼此的心意。
如此近的距离，足以使莫哀岁看清艾什那双无机质的灰色的眼眸中盛放的恶意，几乎没有任何遮挡地暴露在莫哀岁面前。
这才是最真实的艾什，残酷又现实的艾什。
而不是那个小说中写的那个一脸温柔，全心全意辅助女主宁书青的皇子艾什·埃尔维斯。
或许是因为莫哀岁一早就猜到了艾什那张面具下的脸是怎样的，在面对此时的艾什时，她没有露出一点意外的表情。
“从牧野北原那里得到的消息，何其劲爆，怎么不接着在你费尽心思设置的舆论中爆出来？完全可以一句击溃我们不是么？”
莫哀岁的鼻尖处冻得通红，艾什轻抚着她被风吹得苍白的脸颊，像是对待情人一样轻声呢喃，“莫哀岁，你没有阻止，反而出于各种原因而‘默许’了这些事的继续发生，说到底，我们同为自私自利的小人，你有什么立场来指责我。”
“我可从不与垃圾为伍！”莫哀岁一声冷笑，她支起上半身，眼疾手快地将手中偷偷团起的一团雪按在艾什的脸上，用尽全身力气将艾什推倒在雪地里，却被艾什按在后颈的手给轻而易举地带了下去。
莫哀岁没有丝毫犹豫，她双腿跪坐在艾什的两侧，一手薅住艾什的头发，另一只手死死地压在艾什的脖子上，靠自己的体重试图加重手上的力量，死死地将艾什摁在地上。
此时仰躺在雪地上的艾什很是狼狈，更多的是他眼眸里闪过的一丝怒意，还从未有人薅他的头发，如此羞辱般地对待他。
念及此，他大力扣住莫哀岁的手腕，要把莫哀岁扯下来，动作粗鲁，似是要折断莫哀岁的手腕。
莫哀岁用上了她全部的力气，控制住艾什的头，一时间竟有些艾什竟有些挣脱不得，这一刻，艾什心里已经将莫哀岁当成了死人，他现在可全然没有什么绅士的风范来好生对待一个死‘死人’。
正当艾什准备发动精神力攻击将莫哀岁掀翻下去的时候，他突然发现，有人正在靠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