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只能面无表情地咬在穆权台的肩膀,磨着犬牙,好似要慢慢磨下穆权台的肩头肉。
而穆权台好像没有痛觉一般,只是一遍又一遍地抚慰着莫哀岁的情绪。
这种场景太过诡异,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出声。
看不见的精神力分散成丝, 悄无声息地侵入莫哀岁的身体,没有引起任何的异样。
或许是因为环境太过安静,也或许是精神力梳理起到了作用, 莫哀岁打了一个哈欠,眼尾沁出半滴泪花。
穆权台动作微顿, 继而继续拍打着莫哀岁地背部,他眼眸半垂着, 似乎是在想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莫哀岁终于沉沉睡去,静谧的室内传来熟睡且平稳的呼吸声。
穆权台睁开眼眸,他停下拍打的动作,偏过头,用眼尾扫了莫哀岁一眼。
整个室内安静极了, 整个的一方天地就只有平稳的呼吸声与起伏不定的心跳声, 窗外只要有一片落叶, 它落下的声音都会被听见。
穆权台掌心贴在莫哀岁消瘦的肩胛骨处, 深邃的瞳孔泛着幽幽的眸光,他嘴角勾起一抹极不明显的弧度, 最终什么也不曾说。
穆权台操纵着收回精神力检查了最后一遍确认莫哀岁的精神不再紧张后,这才收回精神力。
就这样又坐了一会儿,穆权台便托着莫哀岁的后背,将其横抱起来走进屋内,安置在了房间的床上,动作不算轻柔地为莫哀岁盖上了被子。
自从上次莫哀岁呕吐之后,她的房间便搬到了原先房间正下方的卧室里,正好可以为莫哀岁提供一个还算‘舒心’的环境。
之前的和现在的两间卧室在软、硬装修上并没有什么不同。
唯一不同的是,一楼的卧室与室外平台相连,推开门便能直达平台,打开门就能看到外面的的景色,也不用忧心忡忡的面对穆权台。
莫哀岁卧室正对的那个室外平台上摆放了两张木制躺椅,其中一张躺椅下面,掉落了一条毛绒绒的毯子,正是莫哀岁下午盖在身上的那一条。
穆权台视线从那张毯子上收回,顺手将连接室内外的推拉门关上。
夜已深,外面沉降下来的空气又沉又湿,开着门不多时就会被外面的秋露打湿。
他从联邦政府赶过来,踏入门的第一眼便看到了莫哀岁正躺在躺椅上,像吃了安眠药一样睡得毫无意识,失去了平日所有的警惕。
按招往常,莫哀岁即使睡着了,不等自己靠近几秒,就会立马醒过来,但是她当时对自己的到来毫无反应,只是倦怠地熟睡着。
如此反常,但是精神力检测不出什么异常,且别墅内不存在能起到类似作用的药物……显然,这种沉睡并不正常。
室内清冷的光线自上而下照射下来,在穆权台深邃的眉眼笼罩了一层阴影,多亏了眸中的清冷之意,冲淡了红色眼眸带来的邪气。
穆权台站在床边,目光停留在莫哀岁脸上,似乎是想要看出什么来。
忽地,他视线顺着莫哀岁的眉眼往下看去,瞥见莫哀岁嘴角的一抹血迹。
莫名地,穆权台舌尖顶了一下唇角,上面的伤口还疼着,舌尖依稀能够感受到莫哀岁犬牙留下的那个小洞。
穆权台弯腰拭去莫哀岁嘴角的血丝,擦拭干净后,再次俯身下去,在莫哀岁的唇上轻轻落下不含任何的感情色彩的一吻。
轻盈且迅速地,似蜻蜓点水。
就如同电视剧常常演绎的那般。
其实在上一次遇见莫哀岁与那只Beta时,穆权台便想要这样做了。
只是那时莫哀岁唇上的痕迹简直让人反感,他厌恶与其他人一起分享莫哀岁、拥有她。
他瞧不上莫哀岁两人可笑的恋情,连带着那些温柔克制的吻。
现在看来,这种吻也不过如此,没有想象中那般美好,他从中体会不到任何的乐趣。
穆权台直起腰,眯起一双淡漠的眼眸。
心中凝聚的那股郁气化作星星点点,很快消失不见。
关上灯光,那张俊美到邪气的面容隐藏在黑暗中,不知是不是错觉,恍惚之中,好像听到了一声若有若无的莞尔的叹笑声。
良久,脚步声渐渐远去,室内重新恢复到往日宁静。
一双眸子在黑暗中悄悄睁开,眸底一丝睡意也无。
莫哀岁捏着袖子团成一团,狠狠地把沾染上某种气息的嘴唇擦了个八百遍,埋在被子的小脸尽是嫌烦与厌恶。
——
因着昨晚的事,莫哀岁起的并不算早。
当莫哀岁洗漱过后推开房门进入餐厅时,她发现医生和他的助手早早就摆放好了仪器,正与忙碌的阿姨有说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