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拿我当猴耍吗?”
“不,姐姐我……”
“你不什么不?虚伪罢了。”
莫哀岁眉眼极冷,眼眸里承载着一分讥笑。
莫哀岁模样生得极好,脸型大气,五官舒展,一头乌黑微卷的浓密长发梳成一束扎在脑后,发尾零碎的碎发随着风时不时扫过她的脸颊,她的眼神比冬日里的夜暮还要冷,唇瓣也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线。
她那倔强而富有生命力的眼眸总是不经意的流露出一种让人难以形容的情绪,仿佛她身处另一片空间,抽离出神智,冷淡又厌恶地观察这里的一切,而弯如柳叶的眉也很难冲淡清冷眉宇间的倔强与疏离感。
唇似樱红,嘴角天生微翘,不笑时显得莫哀岁温柔可近,可大多数的时间里本该微笑着的唇却时常抿成一条直线或者勾起一抹嘲讽的气质。
这种矛盾的气质,就像是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惑人的信息素,一步步将他们引诱到无止尽的深渊中。
正如莫哀岁所说,他弗道危确实虚伪,他已经定好了行程,却还要假仁假义的去询问。
白匪人力气,也不采纳。
弗道危无话可说,自嘲的笑了笑,用沉默来代替自己承认既定事实。
莫哀岁却是一个眼神都不愿意施舍给他,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
莫哀岁下车的地方距离基地入口不足100米,不远处的门口守卫此时正在更替接班,莫哀岁的手抚上口袋那一漆黑的物件,镇定地沿着基地的墙边往前走。
黑市上能够买到各种市面上买不到的东西,包括她手里这个不会被检测出来的物件。
弗道危看着莫哀岁透着冷寂的背影走进基地的大门,直至消失在门后拐角处,眸色柔和,只轻声说出刚刚没有机会说出口的“晚安。”
这一声呢喃融化在风中,悄然散开,只字未到莫哀岁耳中。
见莫哀岁安全进入圣菲格孵化基地,弗道危原地驻足了一小会儿。
良久之后,他才开足马力返程。
[目标位置位置锁定,时时为您播报。目标人物沿福陆轴大街前行,时速为15KM 每小时。]
光脑将目标任务沿途的路线与实时监控影响投射在副驾前方的挡风玻璃上。
后视镜里映出了一双狭长的眼眸,里面的神色在夜色的笼罩之下,更加深沉,眼尾处一颗妖冶的痣增添了几分冷艳。
此时弗道危正赶去追击刚刚那几个杂碎的路上。
他说了,下次要是再遇见他们,他们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迎面驶来一辆车,车灯刺眼的光照射在弗道危上半张脸上,左眼眼尾那一点红痣染上了一丝报复的疯狂……
马力开到最大,弗道危追心似箭。
莫哀岁到达公寓楼下的时候,整栋楼里的灯都亮着,这种安静祥和的气氛让莫哀岁有些恍惚,好像她此时正站在现实世界的大学宿舍楼前。
站在楼前,她能听见宿舍楼下亲密情人们的呢喃与调笑、洗衣房里洗衣机的隆隆声和宿舍楼里传来的鬼哭狼嚎歌声。
她能感受到旁边的同学有说有笑的,来来往往的从自己的身前路过,自己穿进书里经历的一切都是假的,是幻觉,是她看小说看得太入迷的结果。
莫哀岁眼眸忽地酸涩起来,眨眼的功夫,眼前的幻想迅速消退。
眼前的公寓仍旧还是那个公寓,灯光如旧,只是她再也听不见那些熟悉的声音与熟悉且平淡的场景。
莫哀岁自嘲地笑笑。
刚才回去现实的场景才是幻觉。
最近事情太多,莫哀岁的脑袋里总是浮现出现实世界里那些曾经对她来说毫不起眼的,而现在却无比珍惜的点点滴滴。
总是让她跌入过去,无法自拔。
一道浮空电梯到达楼层的提示音响起,才将莫哀岁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莫哀岁自浮空电梯进入自己的楼层,她前脚刚出电梯间,便听见了一道急促关门的声音,声音之大,想不让人注意都难。
她迈出电梯循声看去,就看见索拉论门上挂着的福在剧烈的摇晃着……
*
从罗佩那里得知一周之后才能更换接触对象的莫哀岁便开始消极对待外出的事,但因弗道危没有违反任何条例,莫哀岁不能中断最低接触时间中的任何一天,要是拿身体不舒服当理由推脱约会事项的话,身体不舒服耽搁的天数还要后续补上。
这种算法与当社畜上班调休请假天数没什么不同。
莫哀岁现在就是拿着约会当上班熬的社畜。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莫哀岁每日便晚去早回,能避则避,她用这样的法子尽量缩短与弗道危的接触时间,让自己成功地挨到了一周的最后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