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祈绥无语凝噎,往嘴里塞了一口米饭,表情难看得像地铁老爷爷看手机。
吹牛哥。
他表情管理了下,接着谄媚道:“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在想如果你去捉妖的话,我跟着你多不方便啊。”
贺屹递给他一个奇怪的眼神。
祈绥面不改色。
“坦诚来讲,命只有一条,但要命的事情不止一件。我活了这么点岁数,不想死的太快。”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不想成为你的绊脚石,你要是因为我受伤我会愧疚的,真的~”
“也是。”贺屹思考了一下。
祈绥连点了几下头,以为有希望了,他很快就要去拥抱自由了!
结果贺屹拍了下腰间的一个做工精巧的小葫芦,笑道:“没关系,我这个葫芦能装一万只妖邪呢,你要不要进来试试?”
祈绥:“……”
炸裂哥。
祈绥不想说话了,选择无视,贺屹凑上来问:“你叫什么名字?”
“祈绥。”
“祈绥。”贺屹舌尖捻了捻这两个字,“行,今晚别上床了。”
“什么?”祈绥心脏漏掉半拍,“那我今晚睡哪儿?”
贺屹抬了抬下巴,示意地上,桌上,房梁上都行,就是没有床上。
“……”
祈绥唇角猛抽,好大个孙孙子!
上半夜,祈绥吃完饭把碗筷收拾好送下去,回来的时候贺屹已经躺上床睡觉了。
帷幔被放下,看不清里面的样子。
祈绥气得对着空气挥舞了两下拳脚,又上演了十八般惨不忍睹的武艺。
最后对着镜子盯着自己看了一会儿,思考了99种把白头发染黑的办法。
然后一看周围,什么材料都没有,选择梦里想想。
一趴桌子,睡着了。
贺屹睡眠一直都不深,处于一个半梦半醒的状态,作为修仙弟子,得时刻保持自己的警惕心。
听着祈绥在屋里走来走去,又几次到自己床边,帷幔映出少年的黑影,贺屹好像看到了一把刀……
然后又换成了一根凳子。
在半空中挥舞了几下,又变成一个铁锤。
贺屹当时的心情很复杂,默默往床最里面睡了些,这样东西落下来他还有反应的时间。
接着,祈绥消停了,贺屹也困得闭了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贺屹脑袋昏昏沉沉的,胸口闷得有些喘不上来气,耳边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吹。
呼呼呼的,听得人心烦意乱。
贺屹伸手往面前挥了挥,神情不耐,“祈绥,别闹,再烦我把你收进葫芦里,关你进大牢!”
祈绥这边梦里正在做把头发染黑了的美梦,听到这声美梦瞬间破灭,脸跟着垮了下去。
“你有病啊!张嘴闭嘴关大牢,你……”
屋子里的蜡烛还没熄灭,祈绥抬头的刹那,耳边突然响起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叫!
很快,贺屹脑袋上的一团黑影咻的消失不见!
贺屹猛地掀开帷幔,额上汗珠涔涔,大喘着气不停。
与此同时,楼下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越来越明显,然后逐渐变浅,几乎整楼客栈的蜡烛都被点亮。
所有住客都打开了门,噔噔噔的脚步声交相错乱。
“救命,死人了!死人了啊!!有妖邪!”
门外传来惊恐的呼声,尖叫声刺耳,祈绥心里咯噔一下。
他飞快地跑出了客房,站在二楼往下一看。
只见客栈中央躺着一个鲜血淋漓的男人,双眼翻白,嘴巴张得极大。
身体上大大小小布满了横七竖八的伤口,七窍流血,死状极惨。
“妖邪!一定是妖邪!!只有妖邪才会这么心狠手辣,只有妖邪才会无辜残杀我们这些小老百姓!”
周围的人一起哄,客栈的人立刻变得惊慌失措。
随即,一道冷冰冰的目光落到祈绥身上,“快看,那个……那个,他好像也是妖邪!”
“不,他就是妖邪!”
“是他!就是他!楼下这个人肯定也是他杀的!是他趁大家睡着,偷偷杀了这个人!一定是他!”
祈绥来不及回屋,立刻被周围几十道目光紧紧锁住。
投过来的目光或憎恨或恐惧,一个个恨不得将他拆吃入腹!
“完蛋……”
祈绥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刚想转身逃回屋里,一转头撞上个坚硬的胸膛,碰得鼻子一酸。
贺屹闷哼一声,没后退,清冷冷的视线看向周围的人,随即一条捆妖绳又出现在祈绥的手腕上。
“抱歉各位,这是我刚抓的一只小妖,但他今日一直同我在一起,并没出去害人。请各位不要胡乱猜测!”
“你是哪来的野鸡捉妖师,你说的话我们就信吗!说不定你跟他是同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