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绥抬眼看他,手指摩挲着小橘猫的毛发,一下一下地来回抓挠。
他笑,“陈妄,你在哪儿上班啊?我想等伤好后也去找个班上,总不能一直白吃白喝你的。”
“你上班的地方还缺人吗?缺的话要不带我一个?听说现在好多公司刚起步,应该很缺人手吧。”
陈妄眼睛一眯,攥着塑料袋的手收紧,“你什么意思?”
原剧情中,陈妄可没什么正经工作,干的基本都是些非法勾当,包括走私在内。
他不爱钱,也不缺钱。
但就喜欢这种道德感败坏的刺激感。
祈绥哼了声,垂眸揉了揉小猫的毛发。
“没什么意思,我就问问。不愿意就算了,我改天自己出去找班上。”
眼前突然覆下一层阴影。
陈妄大步上前,一把将他推到了后面的墙上,一只手毫不留情地掐住了他的喉骨!
“陈妄……”
祈绥眼眸瞪大,后背撞上冰冷的水泥墙生出阵阵尖锐的疼。
他清晰看见对方眼中隐隐升起的怒火。
“你想出去?你想去哪儿?”
“我不是让你好好待在这儿,哪儿都别去吗?”
“而且你在怀疑我吗?你在怀疑我什么?你说话啊!”
握住他脖颈的手劲儿骤然收紧。
祈绥眉心一皱,脸色煞白,怀里的猫砰的声掉在了地上。
“你做什么,放手……”
祈绥被掐得呼吸都困难,脸色由发白转到发紫,身体的疼痛根本不足以他做出反抗。
无论如何的挣扎都只是徒劳无功!
陈妄明显下了死手,眼圈通红,手背上青筋凸起,彰显着暴风雨降临时的怒号!
“陈妄,陈……”
【牛波,老子要死了!快想办法啊!】
生理性的泪水被迫逼出。
祈绥双手无力地抓着他,而陈妄眼中的兴奋却愈发明显,瞳仁不住地颤动。
“怀疑我?告诉我,你在怀疑我什么?”
“你说话啊!你说话!”
他妈的!
你掐着老子怎么说话!
快死了!他真的快死了!
祈绥喉咙里发出阵阵的哀嚎,眼角大滴大滴的泪落下,顺着下巴打在了陈妄的手背上。
他瞳眸怔松了片刻。
与此同时,脚边的小橘猫突然尖叫了声,张嘴去咬陈妄的裤腿,使劲儿往后扯。
陈妄后槽牙紧咬。
手劲儿松开,将人猛地往旁边一摔!
祈绥跌坐在地上,顺着胸口不住地咳嗽,青紫的脸色逐渐缓和过来。
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叫嚣着恐惧!
陈妄睨了他一眼,抬腿将小猫踹到了一边。
又去倒了杯温水过来,居高临下地递给他,语气都像是施舍,“缓缓。”
祈绥没接,还处于震惊中。
没想到居然差一点儿就死在了他手里。
这到底是什么破剧情走向?
他以前那些可可爱爱的小反派呢?啊?
下一秒。
陈妄神情一变,蹲下身,捏起他的下巴,不带一丝怜悯地将水灌进了他嘴里。
“呃,唔……”
陈妄神色狠戾,声音像裹了冰刺般的尖锐可怕,“祈绥,不要挑战我的耐心,让你听话就听话。明白吗?”
妈的。
祈绥眸色倏红,猛地一挥手,对方手里的碗砰的声砸在地上,碎了一地!
“陈妄,你他妈是不是出去脑子被驴踢了啊!想我死你救我干什么?你疯了吗?我看你他妈就是疯了!”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脸色苍白,转身就往门外走。
手刚碰上门把手。
陈妄眼疾手快抓住人胳膊,猛地拽回来,抵在门板上。
声音颤抖而隐忍,“你想去哪儿?”
“我去哪儿关你什么事!你不是想我死吗,我现在出去随便找个地儿把自己埋了,也比在这儿被你掐死强!”
疯了!
绝对是疯了!
祈绥眼眶通红,纤细的脖颈上还留着一圈明显的红痕,足以看出刚刚下手人的力度之重。
陈妄冷眼看着,手指微微收紧,嘴里吐出不咸不淡的一句,“对不起,我错了。”
“?”
祈绥纳闷,“你说什么?”
“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掐你。”
“……”
祈绥不懂他这是在闹哪出,整颗心脏就像在坐过山车,悬在半空中怎么都放不下来。
就见陈妄快速地拿了条毛巾,从热水瓶里倒出热水润湿后,忙不迭地拿到他身边。
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他颈间的红痕,用热毛巾往上轻搭。
祈绥差点儿以为他要用这个勒死自己。
陈妄立马说:“热敷会好点。”
疯子。
这是祈绥此时此刻唯一想说的话。
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笼罩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