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监察司的人惊讶道:“大人也说凶手是一刀划在脖子上的,你们都是怎么看出来的,还有,你尊姓大名?”
“在下沈小飞。”
“我叫刘二。”
沈容栖视线一直停留在那副画上,目光一寸一寸的将那副画从头看到尾,最后在右下角一个被血浸染的地方,发现了张刺史的印章痕迹。
抬手摸了摸痕迹,早就混着血液干枯了,硬邦邦的。
沈容栖歪头想了想,“如此潦草的画,和血迹一起干掉的印记……刘小刘二,你们记不记得刚才咱们路过的院子里,有一口和画上差不多的井。”
刘小凑近一看,指着画上那口墨水画的井,开口道:“诶呀我去,你别说还真像,我瞅第一眼觉得这什么牛马,第二眼就感觉跟院子里那口井真像。”
刘二挠挠脑袋,道:“这幅画是张刺史画的吗,他在书房里挂自家水井的画干什么。”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躲过一劫,”沈容栖说完,转身出了书房,直奔那口水井而去。
水井已经不能再被称作水井了,它里面的水早已被血液染成了红色,沈容栖半跪在井边,伸出手沿着井口内壁纹路一一摸索着。
刘二一脸疑惑,“小飞兄,你这是在做什么。”
沈容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上,没空去回答刘二的话,内壁一圈都没摸出什么,他索性跪在地上,半个身子都探入了井里,往内壁更深的地方摸索。
刘二凑近抓着沈容栖的腰带,道:“小飞兄,你放心查吧,我抓着你,你肯定掉不下去。”
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沈容栖犹豫要不要跳下去摸索的时候,食指触碰到了一根类似于细绳的东西,绑在了内壁一块凸起的石头上,沈容栖一颗心怦怦跳,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用两根手指缠绕住那根细绳,一点一点将其拽了上来。
细绳的另一端,绑着一个巴掌大的小木匣子,用油脂和松脂那一类东西包裹的严严实实,一井的血水愣是没浸染进去。
沈容栖坐在地上看着那个木匣子,冲着刘小和刘二挑挑眉。
“我就说,张刺史好端端在书房里挂一副那么丑的画做什么,而且满屋狼藉唯独那副画是端正的,可见他最后拼死也为咱们留下了线索。”
刘小对沈容栖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你啊,说实话我们真没想到那副画上的奥秘,因为画的实在是太差了。”
沈容栖哈哈大笑,刘二抬手一边扶起他一边说:“小飞兄,你——呃——”
嗖的一声,利刃划破空气的声音传来,沈容栖和刘小还没反应过来,一支箭就从刘二的后背刺穿了他的身体。
第六十九章 大夜弥天
沈容栖愣住了,看着面前还在滴血的箭头,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
“愣着干什么!傻了?!”
刘小拉着他迅速后退,只可惜两人还没退出多远,墙头埋伏的一群黑衣人跳了下来,沈容栖和刘小拔出剑背对着背。
刘二的整个右侧肩膀都被刺穿了,他无力的瘫倒在地,视线却紧紧盯着这边。
沈容栖顺着他的视线低头一看,发现刘二看的正是自己手中的木匣子,他思绪瞬间清明了不少,将木匣子绑在腰上,草草数了一下,大概有十一二个黑衣杀手,均蒙着面,其中三个人手持弓箭。
沈容栖开口道:“刚刚是谁拉弓射箭,伤了那位小兄弟。”
无人应答,回应沈容栖的是他们一齐冲了上来。
沈容栖眼里紧紧盯着那三个手持弓箭的杀手,利落抹掉其中一人脖子之后,沈容栖被三个人围攻。
他抬起长剑横在身前,目光犀利,忽然冲向前的同时,左脚在地上一点一跃,越过手持弓箭的杀手,右臂用力,猛的一挥,手中长剑便从他颈侧劈下,刀锋凌厉,出手又快又狠。
其余两人被沈容栖震慑到了,同时朝着他冲过来,沈容栖闪身躲过,手中长剑越转越快,擦过地面时,剑风卷起落叶。
沈容栖渐渐找回了在大漠战场上和边郡部落打架的感觉,忽然听见刘小闷哼一声,沈容栖猛的回过头,看见刘小被人用飞刀划破了胳膊。
沈容栖瞳孔一缩,冲过去将刘小护在身后,“兄弟,还拿的起剑么。”
刘小从衣服上扯下来一条布将伤口缠上,道:“监察司的人哪个不是九死一生过来的,这点小伤不足挂齿。”
“我解决玩飞刀的那个,”沈容栖说完,手腕一转,向黑衣杀手小腹砍去,解决了这个,他和伤了刘小的那个杀手之间,再无阻碍。
一时间两人谁也没动,都盯着对方看。
沈容栖最先动的手,持剑由下往上一挑,差点就能挑开黑衣人的剑,沈容栖随即步步紧逼,但黑衣人却不慌不忙,不断转动手腕,躲开他又快又狠的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