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栖被顾英抱着的时候还会止不住发抖,他想趁顾英睡熟时从他怀里挣出来,结果每次稍微动一动顾英就会醒过来,眉眼深邃的盯着沈容栖看。
沈容栖叹口气,乖乖缩回顾英怀里。
又是一天清晨,沈容栖在顾英的注视下喝光每天一碗的‘补药’,顾英这才肯放心离开。
沈容栖一个人在床边坐了好久,晨曦从窗棂透进来,也没能从他身上照出一丝朝气。
沈容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他觉得自己的力气越来越小了。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沈容栖走到案桌前,从上面搬起来一捆话本子,双臂果然隐隐约约有些发酸。
与此同时,房间窗户忽然被人推开了一个小缝隙。
沈容栖是练武的,听力极好,察觉到窗户被人轻轻推开之后,觉得稀奇,不动声色的将话本子放回案桌上。
侧头看向被推开的窗户,就看见满头小辫子的贺德烈正冲着沈容栖灿烂的笑,然后一手撑着窗框利落的翻身进来。
沈容栖眯了眯眼睛,压低声音开口:“你怎么进的驿站。”
贺德烈也压低声音道:“还能怎么,当然是偷偷摸摸进来的。”
说完,还冲着沈容栖眨眨眼睛,高大的身躯以及黝黑的皮肤,配上如此俏皮的表情,显得贺德烈有些滑稽。
不过沈容栖可没心情笑,对着贺德烈开口道:“你不该来这里的,赶紧走。”
沈容栖说完,特意往门口看了一眼,确认守着门口的士兵没发现异常之后,推着贺德烈往他跳进来的窗口走。
“诶?你脾气怎么还这么大。”
贺德烈故意停下来不走,沈容栖力气不够,完全推不动贺德烈。
贺德烈垂眸看着沈容栖,笑道:“你亲我一口,我什么都听你的。”
察觉到贺德烈在戏弄自己,沈容栖干脆松了手,后退一步抱着胳膊看他。
“你究竟想做什么。”
“那天你被姓顾的强行带走之后了无音讯,我多方打听才知道你的位置,小容栖,你因为什么得罪的他?我想帮你。”贺德烈眼神热切,“我只是想帮你。”
沈容栖没想到贺德烈会这么说,意外的挑了下眉,这些日子见到的人除了顾英还是顾英,突然来了一个别人,沈容栖的话也多了起来。
“嗯,我欠他钱,但是没钱还给他,不仅欠账不还,还从中原西畴国跑到了楼兰,他那天见到我,恼羞成怒就给我关起来了。”
贺德烈:“……”
沈容栖觉得如此蹩脚的理由贺德烈是不会相信的,肯定会认为在逗他玩,然后生气跳窗离开。
但是沈容栖没料到,贺德烈所有的智商都用在如何溜进驿站来见他了,如今对于沈容栖的话那是深信不疑。
贺德烈惊讶道:“你欠他钱?诶呀,小容栖你怎么不早说,本王子有的是金银珠宝,你说吧,你欠了他多少钱,我替你还了。”
沈容栖摇摇头,走到窗边看着贺德烈,示意他离开,“拿人手短,不可。”
贺德烈也走过去,利用身高优势将沈容栖困在自己和窗之间,舔了舔下唇:“那又怎样,我爱慕你,那我的不就是你的?”
沈容栖刚想开口反驳他,就听贺德烈继续说:“我可受不了姓顾的对谁都一副冰冷模样,听说他在中原还有个别称,叫活阎王,活该他长了一副冰冷冰冷的死人相,小容栖,你在这种人手里,叫我如何不担忧。”
贺德烈忽然直起身,将自己身上戴着的金银珠宝通通摘了下来,塞给沈容栖。
沈容栖被他这架势弄得不明所以,捧着一堆金银珠宝抬头去看贺德烈。
“你这是——”
“这次来的匆忙,身上没戴多少值钱东西,你欠了那死人相多少钱,我替你还给他,不用以身相许也行。”
沈容栖沉默了,觉得自己不该和贺德烈说欠钱的,他忘记这位小王子最不缺的就是钱了,活脱脱一个人傻钱多。
贺德烈抬手捏了一下沈容栖的鼻尖,轻笑道:“怎么不说话了,被我感动坏了,那就以身相许怎么样。”
沈容栖将手里的东西重新塞回贺德烈手中,侧身和他拉开距离,“烈小王子,实不相瞒,我不仅欠他钱,还和他有过节,我就是为了躲避他才一路向西逃到楼兰的,还有,我与他的私人恩怨自会解决,你还是别管了,赶紧离开吧。”
贺德烈露出不可思议的模样,“你和那个死人相有过节,你挖了他家祖坟还是抢了他老婆孩子。”
不等沈容栖回答,贺德烈一拍脑袋,喃喃道:“你怎么可能挖他家祖坟或者抢他老婆孩子,死人相一看就是没媳妇的命。”
曾经嫁给死人相的沈容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