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栖当时只觉得造孽啊。
楼兰民风开放,喜歌善舞,好男色这种事并不稀奇,但并不代表人人喜欢接受,所以在烈王子向沈容栖示好后,沈容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
示好一次,拒绝一次。
沈容栖本以为自己拒绝了这么多次,自尊心极其强烈的烈王子肯定不会再缠着自己了,谁知他不仅没退步,反而还变本加厉的从示好变成了动手动脚。
沈容栖在中原的时候被顾英强/过,因此特别厌恶他人对自己有目的性的触碰。
偏偏人傻钱多的烈王子总是来触沈容栖的霉头。
前两次看烈王子年纪小,沈容栖便忍了,但是在第三次的时候,沈容栖忍无可忍,直接动作利落卸了他的胳膊,小王子疼的嗷嗷叫,沈容栖懒得去堵住他的嘴巴,那就接着卸下巴。
但是除了能换来余下几天的清闲以外,并没有什么大用处,几天后,沈容栖还是会被纠缠。
用中原话说,烈王子就像狗皮膏药似的黏上沈容栖了。
沈容栖除了喜欢卸人胳膊以外,还有个毛病,喝多了酒的时候容易头昏眼花。
偏偏今天喝的有点高了,下楼梯的时候,沈容栖全神贯注的盯着脚下的台阶,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踩空滚下去,在住了三年的酒楼里闹了笑话,与此同时,完全没留心楼下的那些曲子为何停了,音巴楼的姑娘们为何不唱也不跳了。
他径直往楼下走,走到最后一阶时恍惚听到有人说了一句“总尉大人大驾光临”,吓得沈容栖脚步一滞,一脚踏空。
不等他稳住身形,就被人牢牢的禁锢住了双肩,沈容栖本就喝多了,如今还头晕眼花,只觉得眼前人捏住自己肩膀的手劲儿可真大,不像是扶他,倒像是要捏碎他骨头似的。
沈容栖皱皱眉,一边挣开一侧肩膀上的手一边道谢:“多谢兄台出手相助,江湖儿女就此别过。”
客套话说完了,但那人仍旧单手握着他的肩膀,不说话也不动弹,沈容栖眉头皱的更紧,但是因为喝多了的缘故视线有些模糊,不得不凑近去看那人的脸,这一看,倒是把沈容栖的魂给吓没了。
眼前这人,不就是三年前把他锁起来折磨的顾英么?
一股深入骨髓的恐惧从心底蔓延出来,沈容栖双腿止不住的发颤,若是被扑倒,恐怕那双腿还会不由自主的缠上眼前人的腰。
沈容栖定了定神,哪怕再恐惧,也维持着面上的云淡风轻,沈容栖冲着顾英弯了弯嘴角,装出一副和他完全不相识的模样。
心里却在猜想:难不成顾英得知自己当初假死,千里迢迢来楼兰抓人?
不能啊。
沈容栖再猜:莫非老楼兰王真的活不成了?这还真不好说,若是真活不成了,那自己和贺清勒对下一任楼兰王的争夺计划可就要提前实施了。
沈容栖晃晃脑袋努力让自己分析当下局势,奈何脑袋越发晕乎,若不是顾英捏住自己肩膀的手劲儿太大,沈容栖真的要腿一软倒下去了。
顾英身着金纹黑袍,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几乎盯死了沈容栖。
这个三年前本该一场大火烧死的人,如今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了自己眼前,竟然是在这种地方花天酒地,还喝的醉醺醺的。
顾英说不清楚自己现在的心情,失而复得的喜悦与背叛欺瞒的愤怒同时在心底滋生。
感觉到顾英阴狠的视线后,沈容栖小幅度挣扎一下,不料顾英捏住他肩膀的手加大了力度,沈容栖疼的龇牙咧嘴,耳边响起顾英的声音:“跑了三载,还想着往哪跑。”
声音阴森低沉,顾英本人的表情更是冷到了极致。
不止是满眼惊恐的沈容栖,就连一旁不明所以的烈王子在对上顾英那双眼时,都没忍住打了个哆嗦。
沈容栖后退半步,他倒是不怕顾英骇人的气场,他怕的是自己小命不保。
毕竟顾英狠起来是真狠,在沈容栖眼里,顾英这个人能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过去的种种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沈容栖不受控制的再次后退半步,不料正是这止不住的后退刺/激了顾英,伴随着音巴老板娘在二楼的一声惊呼,顾英抬手将沈容栖扛在了肩上,转过身大步流星往外走。
沈容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视野里的景物全部倒了过来,魂都要吓没了,瞬间酒醒了大半,在意识到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之后,沈容栖张了张口想说话,偏偏舌头还打结,一个音也发不出来。
沈容栖大脑充血,只来得及看见模糊不清的烈王子和音巴被人拦住,就被顾英直接扔上了马车。
然后在沈容栖的剧烈挣扎中,粗暴的被验/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