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都歇息了,谁知发生了这等大事,顾英,这可不能怪我,我说了收拾好再出来的,但是那位白将军不允许啊……”沈容栖在顾英脖颈边吹了口气,笑道:“许久未见,有些想你了,要不要进来和我说话。”
顾英呼吸一滞。
“顾英,进来说话。”
顾英握紧拳头,双目发红看着沈容栖,沈容栖歪头道:“进来说话啊,还在犹豫什么,我诚心诚意——邀请你——进来。”
“沈容栖,这么多天没见,我怕我就这么进去说话,你接受不了。”
“是我勾的你,我有什么接受不了的,”沈容栖从黑色披风中伸出手来玩着顾英的发丝,一小节白皙的藕臂看的顾英呼吸都快乱了,咬牙道:“你自找的。”
“嗯嗯嗯对对对,我自找的——”
沈容栖话还没说完就被顾英抱起来大步往房间内走,他踏进房间第一句便是:“那么大个活人你找这么久?”
白寺这才带着人出来,面上带笑赔礼道歉:“这么晚打扰总尉夫人休息,真是过不去,他日定当亲自登门拜访。”
“哼,”顾英冷哼一声:“既然没有想找的人,还不滚出去。”
顾英一点儿也不给白寺面子,白寺那张脸果然沉了几分,但毕竟不能得罪顾英,还是乖乖退了出去。他这一走,沈容栖就被按在了床榻上。
顾英呼吸彻底乱了,粗鲁的扯开沈容栖身上的披风,手指在黑色姜花花纹上流连。
“你这副模样,只有我能看。”
沈容栖努力放松着身体,视线不自觉从窗户那边瞥了一眼,笑道:“我知道,但今天不是个意外么,谁知道萧家会出事,我又不是你,又不是那个萧宴。”
顾英动作很是急促,压低声音道:“不用套我的话,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我……你慢……”
沈容栖有很多很多的问题想问,比如萧家到底有没有犯错,比如陛下现在是什么意思,还有那个右卫将军萧宴,他不也姓萧么,他不是萧氏的人么,为什么萧笙这个分家要被抄斩流放,他却没事。
但是顾英实在是太着急了,沈容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等到稍微能缓一会儿的时候,沈容栖已经被顾英抱到了屏风后面,双手被带子高高吊起,顾英从后面抱着他,问道:“不是你邀请我进来说话么,如今已经进来了,怎么又不说了,容栖啊,只要你问,我什么都告诉你。”
“我——”
嗓子有些哑了。
沈容栖皱皱眉,哑着嗓子开口:“萧家——真的——”
“半真半假,若他萧家密不透风,谁也栽赃不得,只不过是有人特意将他们单拎出来而已。”
“萧宴为什么不救萧家。”
“因为萧家必须消失,他日留下萧宴这一脉便足矣。”
沈容栖有些急了:“可萧宴不是什么好人,现在他就能威胁太子,他日必定在朝堂上指鹿为马。”沈容栖说完,顾英难得沉默一瞬,最后咬着沈容栖的耳朵,声音闷闷的:“别说指鹿为马,他就算日后想当皇帝,我也得不惜一切代价助他登上那个位子。”
不等沈容栖开口,顾英继续道:“好在他自始至终都没那个想法,不然我就不是奸臣了,就是个千古留名的罪臣了。”
“顾英……为什么……”
“因为他不是什么好人,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我当年弑父,完全处于被迫状态,是他还有几个忠诚于阿娘的手下替我收拾的烂摊子,否则我早就因为弑父而被处死了,那样就不能遇见我的容栖了。”
顾英说的云淡风轻,但动作却残忍的不像话,沈容栖咬牙隐忍了半天,终于因为一瞬间的失神,支离破碎的声音从唇齿间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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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之后,不出意外,沈容栖发现自己果然受伤了。
枕头边放着顾英留下来的药,他趁着屋内没人,小心翼翼的给裂开的伤口处涂药,疼的他特别想骂顾英。
在钟灵寺这种地方往死了折腾他,沈容栖心道:自己若不是为了给从后山逃跑的萧笙争取更多时间,他根本不会勾顾英进来,根本不不利己。
等他将药膏涂抹完毕,不过一会儿顾英就来了,身后跟着垂云。
垂云一进门就收拾东西,沈容栖满脸疑惑看着垂云,顾英伸手将了的脸掰过来看向自己,眯起眼睛幽幽开口:“看什么呢,好看么。”
“为什么要收拾东西,要回去了吗。”
“阿娘不走,你跟我回去,”顾英一笑,随后坐在软塌上,还不忘记捞着沈容栖的腰将人搂进怀里,大掌从他的衣摆下伸进去,指尖轻轻揉着伤口处。
沈容栖愣了愣,意识到垂云还在房间里收拾东西,瞬间满脸羞红,推着顾英想让他住手,偏偏顾英不听劝,还用手模仿他昨夜做的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