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似是赌气般,一人在屋内,一人在屋外,不知不觉就呆到了晚上。屋里的燚殳骼看到天色已晚,就到房间隔壁的浴堂准备了一番,打算洗个澡——他初次来这里时就留意到了这个小小的浴堂,再加上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沐浴了,是以趁着这个时候洗个澡。
而此时,正躺在屋顶看星空的易泽冰听到了动静后皱了皱眉,然后翻身跳下了屋顶来到了他的房间。
发现房里空无一人后易泽冰心里一惊,而这时浴堂里刚好传来了些许水声,易泽冰疑惑地皱了皱眉,而后循声走了过去。
借着微弱的烛光,易泽冰看到澡堂里似乎有一个身影,易泽冰一愣,而后竟鬼使神差地就推开了浴堂的门。
刚趟进浴桶的他没想到浴堂的门竟然被推开了,然后有点愕然地看着正呆站在门口的易泽冰——此时此刻的易泽冰已然像是石化了般,目光深深地定格在了他的身上。
只见摇曳烛光下,氤氲的水雾中,他的长发披散着散落在两侧,他的容貌在这水雾中若隐若现,似是朦胧的美景——这画面,似是一幅画卷般闯进了易泽冰的视野中,也刻在了易泽冰的心海深处。
第八章 您害羞了?
南云派南院内,夜风轻拂,杜英的风华缱绻了漫天的星辰,点醉了青空的浪漫。此时,屋内的浴堂里,易泽冰看着愕然的燚殳骼愣了片刻后终于回过神来了,有点尴尬地移开了目光,支吾道:“我……抱歉……”
话未说完,易泽冰转身就想离开了。他看着易泽冰的背影,邪魅地笑了笑,问道:“易公子,您这是害羞了吗?大家都是男人,我也没有遮遮掩掩的,您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
听到这话,易泽冰的身形一僵,而后似是想到了什么,又赶紧转过身来把浴堂的门关上了——很快,他就听到了易泽冰离开的脚步声。
确定易泽冰已然离开后,他收起了脸上伪装的笑容,有点愤恨地一掌打在了水上——如若不是为了任务,他是绝然不会演这一出戏的。
他知道,易泽冰早就开始怀疑他了,如若他要继续留在易泽冰身边,那他就不得不利用自己的这副皮囊了。想到这,他有点疲惫地闭上了双眼,任由思绪在这无尽夜色中四处游荡着。
这时,他忽然感到一股压迫感向自己冲过来,他猛地就睁开了双眼——只见一个赤色的高大身影正背对着他站在浴桶边。
他不由得惊讶道:“国师……”
那赤衣人摆了摆手,示意他别说话,他只好闭嘴了。而后,那赤衣人把一只小小的蛊虫扔给了他,并说道:“立秋那天记得把这蛊虫吞下,记得,必须是立秋那天,宜迟不宜早。立秋过后,必须和易泽冰马上离开南云派。”
话毕,那赤衣人身形一闪就不见了踪影。他赶紧把那只蛊虫藏进了左耳的耳钉内,然后起身穿好衣服离开了浴堂,徒留一室的水雾氤氲着暧昧。
第二天清晨,当他再次见到易泽冰时,很明显能察觉到易泽冰对他的态度有所改变了——这人看似故意避着他,实则经常偷偷看他的脸。那眼神中少了往常的猜疑和疑惑,反倒多了些许暧昧不清的东西。
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初步达到了,但是并没有“打草惊蛇”,而是一如往常般坦然地和易泽冰相处着。
两人就以这种方式不知不觉地走到了立秋这一天,这时,他身上剩余的蛊毒已经完全消散了,身上的内伤也好了八九成了。
他原本打算在这一天利用攻找机会盗取南云派武学秘籍的,却不料,南云派掌门人张鹤凌也在这一天出关了——他这才明白为何国师会让他在这一天吞下蛊虫。
他知道张鹤凌并非普通道士,是以并未采取任何行动,只是继续跟在易泽冰身旁,扮演易泽冰白月光那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弟弟。
这天傍晚,南云派的南凌殿内,朴素的装饰中,缥缈着一股仙风道骨的仙气。此时,他正跟在易泽冰身后,低头小心翼翼地看着脚下的路——易泽冰在秦思杨的引荐下,终于有机会见到张鹤凌了。
他原本是不打算跟着易泽冰来这里见张鹤凌的,但是易泽冰却非要带着他一起来,他担心自己继续推搪会令易泽冰再次起疑,是以只好跟着来了。
“易公子,这位就是我们南云派当今的掌门人张鹤凌张真人。”
秦思杨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易泽冰停下了脚步,他也赶紧收住了脚步。不知为何,他忽然有点紧张起来了,但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他还是抬起头来好奇地看了看这张真人——只见一位仙风道骨的白发老人正笑眯眯地看着易泽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