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句话她坐了连夜的火车,北上去繁华的都市想亲眼见一见她的偶像,于是顶着大太阳,在庞大的狂热粉丝中成了接机的一员。
被保安和助理围着的刘世逸迈着大长腿潇洒地走来,彼时的他不爱戴帽子,总是昂着头吊着眉梢,一张帅脸被亮橙色的西装照得格外迷人。
他一笑,粉丝就都疯了,蔡晴明也疯,在冲天的尖叫浪潮中拼命往前挤,喊麦似的朝走近的刘世逸表白。
“刘世逸,我一定会追上你的!”
她的声音比不过成千上万的“我爱你”,但却在睁开眼的时候奇迹般地对上了刘世逸的视线。
“那我等你。”
耳边嗡的一声像炸开一朵烟花,她在被挤掉鞋的前一秒,脑子里滚过了无数遍那句含着笑的回答。
然后回来时坐了多久的火车,脸就红了多久,蔡晴明捂着心跳重新写了一份未来规划,打算干完目前公司签约的年限,自己组个团。
幸好最终有惊无险地从这个倒闭了还不断压榨劳动力的公司逃了出来,但她没时间喘息,马不停蹄地按照计划把攒的钱全投进了组团事业上。
组团嘛,首先得有个像样的团名,蔡晴明迷信,每次好不容易想到的名字都被塔罗或算卦的给推翻了,于是她郁闷地踢了脚沙子,觉得取名是这辈子做过最难的题。
秋天傍晚黑得早,广播也提醒游客即将涨潮尽快离开,蔡晴明揉了揉脸,拖着巨大垃圾袋往回走,转身时一顿,看见远处浅水滩泡着一团黑色的东西。
奇怪,刚刚都捡完了啊?
蔡晴明跑过去,随着距离拉进视线愈发清晰,才发现那不是垃圾,那是个人。
“喂!”垃圾袋被原地抛下,蔡晴明冲到那人面前拽着两只胳膊往干沙滩上拖。
这么大动静人都没醒,蔡晴明哆嗦着手解开对方胸前的衣服扣子,一边做心肺复苏一边朝救生亭大叫。
可惜这里有些偏僻,刮的大风也都是逆着的,暂无救生员过来,蔡晴明颤着手找手机,还没拨出,溺水的人突然咳了起来。
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下,蔡晴明松了口气,一边帮忙拍开对方脸上的沙子和水草,一边抱怨:“吓死我了,你要死也别挑海边啊,保护海洋懂不——”
她的话顿住,在看清对方脸的时候。
这个不懂保护海洋的人是那个已经销声匿迹了有段时间的刘世逸。
蔡晴明呆呆地跪坐下来,盯得刘世逸心里发毛,他吐完水极不优雅地抹了抹脸,扯了嘴角烦道:“认识我?”
没听到应声,他正要站起来走掉,手臂却被人拽住,他听到蔡晴明莫名其妙地说:“我想到了,LAW!”
“什么?”
“Love always wins. 你说过的!”
刘世逸躲开对方忽然亮起光的眼睛,甩开手嘲道:“有病吧……”
“你不记得了?”蔡晴明不死心地跟上,看着他的眼睛帮忙回忆,“就是你第一次自我介绍,导师问你坚持的理由是什么——”
“你谁啊?”
回忆被不耐烦地打断,蔡晴明看着刘世逸陌生的眼神,心里突然刺痛起来。
他最后一次出现在公众视野就是那次接机,时间没过去多久,但蔡晴明难过的不是刘世逸没记住她,而是他问的明明是她是谁,可他好像连自己都忘了。
“你是刘世逸啊……”蔡晴明愣愣地说。
刘世逸觉得这人说话总是牛头不对马嘴估计真有病,于是拖着又湿又重的衣服远离她,没走几步又听到后面人问:“你去哪?”
脚下停了一瞬,他学着蔡晴明的对话方式自暴自弃地说:“去死啊。”
蔡晴明也自顾自回答:“我有个朋友开了家舞蹈机构,你去那当老师吧。”
后来刘世逸又被死磨硬泡当了个编外副队,也渐渐地对这个地下偶像团LAW上了心,从排斥某个字眼到愿意主动教他们跳舞,蔡晴明对此甚是满意。
接着在蔡晴明的坚持不懈下成员日益多了起来,当然,关于团的信息资料也完善了许多,比如办公室的选址,比如团旗的标志,比如目标和团训。
但蔡晴明最烦选这些东西,跟团名一样纠结了好多天,于是抓住路过的刘世逸,问:“帮忙想一个听起来高大上又鼓舞人心的标语呗?”
“……”刘世逸掏掏耳朵,看着面前这群嗷嗷待哺的小偶像,随口道,“闯出地下?”
不待其他人反应,蔡晴明立马拍板:“行!‘只要LAW能闯出去就好了’,我宣布这就是我们团的目标!”
其他人:“……”
阮再少撇撇嘴:“这哪里高大上了?副队说什么就是什么,队长你也太狗腿了吧……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