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我可以看看吗?”
雁响调出美照给阮再少看,心想这人真是自来熟啊……
双马尾女生也凑头去看:“哇哦,跟眼睛看到的不一样诶!”
阮再少举起相机跟天空对比:“确实,照片颜色更……深?华丽?不过眼睛看的更壮观……”
雁响默默听着三人讨论,在背后熟练地架起三脚架,等相机传了三轮再回来,调整镜头刚开始录像,太阳就很合时宜地冒了出来。
的确很壮观,金灿灿、波光粼粼……是理科男雁响匮乏的词汇难以描述的美景。
湿漉漉的滩地上站满了人,四周都是一致的轻呼和赞叹,也是一致的高举手机,很像不那么正经的新闻发布会现场。雁响看到这一幕感到放松,懒懒扭了扭脖子。
“软崽!快许愿!”
双马尾女生指着缓缓升起的金蛋黄,阮再少依言,握手放在胸口,低头闭上眼睛。
海水漫过脚底,雁响听见他轻轻地念:“今年的LAW一定要走上MD华南赛区的大舞台!”
是“一定要”而不是“一定会”。
可能其他人并不觉得这两者有什么区别,但雁响在装死的一个小时里查了关于地下偶像的资料,他才知道是有区别的。
“一定会”还有美好的未来主动向他们走来的可能,就好像只要等一等,他们就会成功。而时间对偶像来说如生命,更何况对地下偶像?他们根本等不起,他们只能“一定要”,只能自己一步步往前走,争取那个能走到美好未来的唯一机会。
如果说地下偶像最缺的是曝光率,那他们最渴望的就是大舞台。
而大舞台就是他们的唯一机会。
阮再少笑了,脸颊凹陷出两个窝,金色的光就如香甜的酒液晕在里面。他睁开眼睛,似有所觉地看向雁响,而雁响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生日快乐。”
完了,雁响想立马跳进海里溺死得了……
阮再少惊喜地扑闪着亮晶晶的大眼睛:“你怎么知道我今天生日?!谢谢!”
这时双马尾女生突然指着雁响道:“哦!我说你怎么眼熟呢!”然后她看向阮再少,“就是昨天买了你的票的帅哥嘛!”
阮再少恍然大悟:“原来是粉丝啊!真是太有缘了,走,我请你去嗦粉!”
-
雁响坐在街边的塑料椅子上,看着五碗热气腾腾的粉被端上了小木桌:“……”
好香,好饿,好尴尬,不过为什么是五碗?
而阮再少神清气爽,滔滔不绝地对他进行文化输出:“不是我小气不请你吃顿大的……一看你就是外地来的吧?这家店看着简陋,那粉是绝对正宗!你尝尝?是不是酸中带甜?”
雁响接过对方推来的一碗,很给面子地嗦了一大口:“嗯,嗯,好吃。”
“你刚刚吃的是腌抱罗粉。”阮再少推来另一碗颜色淡些的,“再尝尝这碗汤的,是不是鲜滑爽口?”
“……”雁响又嗦了一大口,但他觉得这两碗区别不大,就是口味一个重一个淡,都有点像螺蛳粉:“嗯,嗯,好吃。”
阮再少笑着拍了下掌:“是吧,你喜欢就好,这两碗都是你的!”
雁响在心里默默流下了眼泪。
“忘了介绍,这位是周盈。”阮再少摊开左手指向旁边的双马尾女生,“我们都叫她盈盈,是我们团的活力选手。”
周盈露出一个又大又甜的笑容,并欢快地挥手:“你好呀!”
雁响被她的笑容感染,也挥手回应:“你好。”
阮再少指向右边稍安静的长卷发女生:“这位是唐冰,我们都叫她冰糖,是我们团的主舞之一。”
唐冰礼貌问好,雁响也同样回应。
然后阮再少又指向自己:“我就不用介绍了吧?我叫阮再少,大家都叫我软崽,你也可以这么叫我,我是副主舞,也是今晚演出的C位。好!我们三个都是偶像团LAW的成员,谢谢支持呀!”
周盈和唐冰都配合地鼓掌。然后,在三个好奇脑袋的注视下,雁响终于反应过来。
真的好尴尬,还要自我介绍,更尴尬了。
雁响僵硬地笑了笑:“我……叫雁响,大雁的雁,响亮的响,是平城人,来这里上大学的……”
“哇你是平城的啊!”阮再少隔着桌子凑过来,“那冬天岂不是天天下雪?我好羡慕有雪的城市啊!”
“嗯……”雁响不知作何回应,对方好奇什么他就点点头,或者简短地答一两句。最后阮再少说得嗨了,指着雁响脖子上挂的相机:“我看你拍照挺好看的,有没有兴趣——”
周盈猛地一拉他袖口,低声提醒他:“你九点不还约了人?”
阮再少拿手掩嘴:“是这样没错,可那个博主还没有回我,明明我们把他所有动态全都点赞评论一遍了,我觉得他不会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