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盈看着比自己高了一个脑袋,壮了好几倍,高鼻深目的穆长归,对方如狼一般锐利明亮的眼睛里还带着未驯化的兽性。
他再次问小助手:“你真的要我去欺负他吗?”
小助手也沉默了,半晌说了一句:“你加油。”
涂盈早就知道他家的小助手就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他深呼吸一口气,对穆长归说:
“那、那你能不能先把我手上的绳子解开,我的手好疼。”
穆长归似乎就是想和他反着来,他听到涂盈这么一说,就非常恶意地笑了一下:
“不解。”
他伸手将涂盈抱起来,对阿木图说:“从现在起他属于我,感谢你的无私奉献,阿木图。”
阿木图不能拒绝穆长归的要求,哪怕这个小美人他也很喜欢,都已经想过回去会给他搭一个新的帐篷,用他最自豪的雕刻出来的骨饰装饰在涂盈的身体上……但既然是阿郎想要,那就算了。
阿郎是他们族里辈分最小的少年,也是他们未来的“头狼”。
他不能拒绝“头狼”。
阿木图看着穆长归将涂盈抱出去,期间小家伙还在穆长归怀里不断挣扎哀求,他的声音也很好听,像是垂死受惊的小鸟哀叫。阿木图注意到他的鞋已经掉了,是在他怀里挣扎的时候掉的,现在另一只鞋子也要落不落地勾在涂盈的脚尖上,与脆弱单薄的足背崩出一条蛊惑人心的视线。
小家伙努力蹬了好多下,最后胳膊拗不过大腿,小腿脱力地垂下去,鞋也掉在地面,声音敲醒了已经被蛊惑的阿木图。
阿木图顿了一下,还是想慢慢蹲下身,把那只小巧的绣花鞋收进怀里……
但是有人比他先一步抢走了。
是的,是抢。
动作急切,带着野兽圈地盘的怒意和低吼,动作急切得不行,看样子比他陷得更深。
他抬起头,才发现那个人是谁。
“阿郎……不,头领。”
穆长归此时散发的气息让他不得不低头表示绝对的臣服,他敢相信,自己若是现在和穆长归争抢,穆长归一定会不念旧情。
“阿木图,你和你的兄弟们走吧,回去。”
“是。”
等碍眼的人全都消失,穆长归才将那只鞋踹进怀中。
此时的涂盈不过换了个地方被绑着,但他的模样反而比之前狼狈了不少,他的衣服全部都乱了,头发也歪歪倒倒,这个时候看上去就像是从路边刚捡回来的小奶猫。
“你到底要我怎么补偿你?你说吧,我不想再被绑着,我的手真的好疼。”
穆长归稳稳坐在椅子上,一只脚踩在椅子边沿,眼神冰冷带着讽意:
“你不是知道吗?之前怎么欺负我的,现在我都要欺负回来。”
穆长归这么说,涂盈才总算是明白他的意思,因为这个世界的基调,所以他也自然默认肯定是自己之前玩弄了穆长归的感情,就像虞千夜一样,所以现在穆长归要欺负回来,那么就是——
小家伙羞红了脸,但还是强撑着气势,靠着被松开的双腿走到穆长归面前,倒在他身上。
然后,涂盈仰起头,撅起嘴巴:“你快点亲吧,不要亲得太久,我会很累的。”
穆长归突然撞见这一幕,怎么可能不心神荡漾,他恨不得把小家伙钉死在这张椅子上。
可是兴奋的潮水褪去,穆长归便立刻怒火中烧:
到底是谁,把涂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变成现在这个主动找男人索要亲吻的,一副小荡|妇的样子。
那个人居然把自己见不得光的欲望一点点涂画在涂盈的意识里,涂画在那些话里,墙上。他被男人调|教成了最适合自己的模样。
而他不过是个捡漏的。
想到这里,穆长归的暧昧情愫和怜惜全部变成熊熊燃烧的妒火,他拉过涂盈,狠狠地吻了下去。
小家伙以为自己的嘴巴都要被咬掉了。
虞千夜是疯,而穆长归就是单纯的狠。
他那副力道涂盈怎么可能受得了,当即扑朔朔地掉眼泪,哭得不成样子,脸上的皮肉也被磨得泛红,哪里都不成样子。
“疼……好疼……”
“这就疼了?真是和以前一样娇气。”
穆长归嘴上这么嫌弃着,实际上还是放轻了力道,一点点索取着涂盈的气味,要是可怜的小舌头想要躲开,那必然会承受一顿纠缠。
涂盈还抽空想,穆长归这样的才叫欺负人,他之前欺负虞千夜都欺负得太温和了,应该改进一下。
穆长归发现了涂盈在发呆,他都要气炸了,一把抄起小家伙的腰,把他抱起来,让涂盈不得不紧紧抱着他,挂在他身上。
但是涂盈又被亲得发软,他每次要掉下去,就会被穆长归疯了似的啃咬耳朵、后颈,他根本不能忍受自己敏感的地方被这样对待,只能用尽全力抱着穆长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