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之后,本来被人类血统压制的血族特性逐渐显露,季温寒走路速度极快,步伐却很平稳,就像是瞬间移动。
喻安只能抓紧季温寒的衣领,不安的情绪逐渐涌上心头,冷风吹开他额发,露出上翘的潋滟双眸。
他能明显感觉到森林和来时不太一样了。
阴暗的森林像是活起来了一样,灰色的雾气逐渐浓重,遮挡住了前方的小径,本就狭窄隐蔽的路此刻更加不清晰。
想到了一种可能,喻安咬了下苍白的唇瓣,晕染开淡红,因为冷而声音带颤:“他会来追你的。”
“季温寒,你不要命了?!”
喻安依然记得初见时,楚钰身上阴暗的气质,从黑雾中走来,像是地狱的恶鬼。
“不会的。”
在一片浓雾中,季温寒缓缓停下了步子,他低头靠近,冷淡清隽的脸上不带一丝表情:“因为他是被诅咒的血族,永远只能困在那座古堡里,已经很久了。”
“这就是为什么传说里,人们只能在古堡中找到他。”
很久了。
他从没想过真实传说会是这样的,喻安抿抿唇,眼尾上挑,心中闪过诧异。
他想起楚钰站在阴影中的样子,寂寥而孤独,到底一个人在古堡内待了多久呢?几百年,亦或是几千年,久到时间无法估量。
冷风吹过脸侧,喻安冷得颤抖了一下,莫名来的酸涩感让他眼眶湿润,也许是因为被吸过血的亲密接触,让他产生了眷恋和依赖感。
托着他腰的手臂立刻收紧,将他小心又珍重地抱入怀中。
他听见季温寒的声音,冷却带有安抚力。
“他没办法追过来伤害你。”
“跟我走。”
-
喻安醒来的时候,四周一切还是暗的,他睁开沉重的双眼看去,房间内的家具轮廓逐渐清晰,左侧的落地窗隐约透露出玻璃。
好晕。
他想要抬起手去碰额头,却发现手指也软绵绵的,抬也抬不起来,浑身都没有力气。
喻安舔了下唇,恍惚地睁开潋滟的双眸,睫毛轻轻地抖动。
他发现这里不是古堡的房间装饰,又想起在那片阴暗的森林,浓重的雾气,在雾气中,紧抱着他的青年。
季温寒把他带回来了。
“醒了?”一道冷哑的声音响起,带着介于青年与男人间的感觉。
“这里是我的房间。”
“你……”喻安张了张嘴,纤长的睫毛扇动,吐出一个字才发现说话声音有点哑,嗓子也有些疼。
“你回来的时候发烧了,睡了很久,喝点水吧。”季温寒手里拿着玻璃杯,走到床边。
喻安目光一瞥,看到床头柜上放着的湿毛巾和体温计,以及一些退烧药,很明显是季温寒照顾了他。
“我睡了多久?”他蹙起眉,想要挣脱身上轻飘飘的绵感。
“三天。”站在床边的季温寒半身陷在阴影中。
这么久了吗?
而楚钰,真的没有追过来。
原来传说是真的。
喻安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有些空落落的,就好像心头缺失了一块。
他刚要把水杯从季温寒手里接过来,下颌就被扣住,轻轻抬起,迫使他直视眼前的清俊青年。
“做什么?”喻安疑惑地又蹙了蹙眉,因为缺水他的唇瓣有些干燥,像是干枯的玫瑰花瓣,浅浅透着红,等待润泽。
他看季温寒没有回应,又要伸手去接,面前的青年却抬手抚摸了下他的唇瓣,他下意识张嘴,吻就这么落了下来。
水从弯腰的青年口中渡过来,湿润了干燥的唇瓣,却也加深了这个吻,由轻柔转为掠夺。喻安呼吸不过来,无意将送进来的水咽下去。
“唔……”
水珠顺着唇角滑落到下巴尖,把白皙的皮肤沾染到湿润,喻安感到自己的意识迷茫片刻。
他雪白的脸侧因为羞愤泛起红,长睫沾着泪珠低垂,像是蝴蝶的翅膀一样轻轻颤动,唇瓣被碾出更娇艳的红色。
从颓丧干枯的玫瑰花瓣,变成了艳丽绽开的状态,水渍晕染。
舌尖好麻……
他小幅度地想要推开季温寒,但对方却吻得极深,空气一点点被掠夺,喂水的动作间唇舌交缠,让他根本没有推开的力气。
季温寒的清隽外表像是伪装一般,此刻近乎炽热地借着喂水,亲吻着柔软的唇瓣。
喻安手抖着捏紧青年的衣领,白皙的指尖用力到泛红,但无论他怎么收拢,覆下来的人都像感觉不到一样。
继续着不正经的喂水动作。
他手中再次用力,几乎要扼住季温寒的脖颈,对方才直起上半身,薄唇还沾染着水渍,被青年淡然舔去。
喻安抬着汗湿的脸,明媚的长相沾上一层鬻席水雾,上翘的眼尾勾起,也含着一抹红,胸口随着气喘的动作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