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姑娘朝林悠一委身,道:“夫人莫气,小香是刚来的,不懂规矩,一时口无遮拦,还请夫人恕罪。”
“货品出现这样差错是我们的不是,这样,我们免费送夫人一套头面,以表我们的歉意。”
“你们店最好的银饰都是这个样子,我还敢要你们别的货吗?”她虽说得诚恳,林悠却是一脸的不买账,只道,“快把你们东家找来,不然,我将此事尽数说出去,让大家都知道,你们一品居就是个假把式的空壳子。”
小香气得握紧了拳头,她还没见过这么得理不饶人的人,她们都打算退一步了,还揪着不放!
“这簪子怎么变黑的先不说,我们已经是给足了夫人面子......”
话未说完,她被绿衣姑娘拉住,道:“去把东家请来。”
小香小脸一皱,急道:“娴姐,她明显就是来找茬的,你做什么要管她?”
娴姐板起脸,道:“别说了,叫你去就快去。”
第50章 模仿杀人
小香一跺脚,转身出去了。
一直等在后院的南山瞧着屋内男人被一个小姑娘叫走,就知道事情是成了,他隐了身形,进了屋子。
南山刚刚打探了一番,一品居东家名叫薛刚,三十来岁,京城人士,单身独居,无亲老小,经营这家店铺已有十余年。
房间内摆设如同一品居,里面摆放了许多绿植,南山随意瞧着,忽被停在墙角的一扇屏风吸引了视线。
这屏风为何要摆放在哪?
屏风内坐,故屏风又为富贵,如果屏风顺水而坐,则表示钱财顺水而流,是为失财的意思,护城河过内城东北角,这屏风却又恰恰放在东北角,经商的人是不会这么布置屋子的。
南山走进,仔细查看了一下,却没发现任何的机关暗室,他不禁皱了眉头,那日人到底是怎么消失不见的?
屏风左边是一个三层的书柜,上面摆放了许多书,他随意抽出来几本:“《千字文》、《百家姓》、《开蒙要训》、《王梵志诗》......”
奇怪了,这不都是童学的课本,怎么竟是这些书?
“走了。”
耳边传来林悠的声音,南山将打乱的现场恢复了原样,转身走出了一品居,直到瞧见等在路旁的林悠,他才显了身。
上次见林悠对千里传音十分感兴趣,便将这术法教给了她。
只是见她此时却盯着巷口的一群小孩子出神,南山大步走过去,问 道:“看什么呢?”。
瞧他一头乌发上都结了一层细雨,林悠忙递了伞过去,而后道:“你听。”
那群小孩正在玩捣拐,蹦蹦跳跳之间,嘴上还吟唱着——大秃子病了, 二秃子瞧, 三秃子买药, 四秃子熬, 五秃子死了, 六秃子抬, 七秃子挖坑, 八秃子埋, 九秃子坐在地上哭起来, 十秃子问它为什么哭? 九秃子说: 五秃子一去不回来!
南山瞬间觉得全身的血液倒灌入头顶,手脚都有些发麻,半晌,他微勾了勾唇,道:“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林悠见一品居有人出来了,拉着他往前走,一边问道:“没被发现吧?”
南山眉梢一挑,道:“隐了身形,怎么可能还被发现?”
隐了身形!他脑中灵光一闪,喜道:“我说人是怎么不见的,原来也是用的隐身术,老谢找来那日,薛刚若是也施了隐身术离开,那是不是也造成了凭空消失的假象?”
林悠疑道:“那这么说这薛刚竟然也是修士?”
南山点头:“可隐身术并不是什么简单的法术,普通修士使用一次消耗的法力需要一个月才能养回来,好端端在屋子里,他没必要突然施术,除非......是遇见了什么紧急的情况。”
林悠敛眉想了想:“你说,会不会他发现了老谢?”
南山摇了摇头,他也不确定,若是会隐身术,这薛刚定不像表面这般简单:“小悠,你刚才与那薛刚打了照面,可有发现什么?”
林悠摇头:“薛刚处事十分圆滑周到,我反驳一句,他便有十句话来堵我,言语中不卑不亢,是个精明十足的商人。”
“商人.......”南山默了默,他又想起房屋内那扇反常的屏风,“除了这些,薛刚的言行举止可有什么特别吗?”
林悠凝神想了想,道:“倒是没什么特别的,不过他说话让人特别不舒服,语速特别慢,好像每说一个字都要思考一样,我听得十分不耐烦。”
语速慢?南山想到了什么,他皱眉,道:“我这边还找了昨日接待十七姑娘的伙计,伙计说是取货回来时,被一架突然窜出来的牛车刮到了腿,本来没什么大碍,可那牛车主人却一直要带他去医馆检查,回来时便是耽误了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