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掀了被子,转身下床,十七立马上前将她扶住,将鞋子推到她面前。
林琛皱了眉道:“你伤还没好,这么着急要去哪里?”
林悠朝他笑笑,道:“去找我朋友,他还在等我,十七,我们走吧。”
林琛一把拉住她,急道:“是找那位南山公子吧?你不必担忧,我待会差人与他报一声平安就好。”
薛方清也笑道:“你是小琛的妹妹,算不得叨扰,若是有要紧朋友,通知一声就可以。”
“小悠,师傅都开口了,你就留下来吧。”林琛颇有些苦口婆心。
林悠疑惑的看一眼林琛,不知道他为何要留自己,还要再拒绝时,薛方清却适时开了口,他道:“小琛,林姑娘可能是刚来京城不太适应,你与她多聊聊天,带她上街玩一玩,为师还有公务要处理,就先走了。”
林琛朝他拱了拱手,道:“多谢师傅。”
待人离开,林悠叹气一声,南山找不见她,此时必定心急如焚,她还是得走,便道:“二哥,我就先走了,多谢你的照顾。”
林琛见她执意要走,倏然变了脸色,从十七手边接手林悠,道:“十七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话和她说。”
十七担忧的看林悠一眼,想了想还是出去了。
林琛转身将房门关好,将人扶到床边坐下,道:“你先别着急走,有事情与你说。”
原来是有事情,林悠按耐下心来,点头道:“何事,你说。”
林琛道:“今日在光德坊发现了一具女尸,死于一月之前,而死者死之前,许多人都听到了那首童谣,所以现在京城里头到处都议论纷纷。”
“这大秃子童谣表面上是一首诡异的童谣,实际上暗藏含义颇深,它其实是想讽刺当今圣上昏庸无能,不断放任钦天监,滥杀无辜,狐假虎威!”
“而这首童谣的传出,你知道获益最大的是谁吗?”
林悠没说话。
林琛继续道:“获益最大的当然是如今的三王爷李以巽,他一直都是钦天监的对头。”
“所以呢?”林悠不解。
林琛轻叹一口气,道:“我前些日子查出,南山是三王爷的人。”
三王爷?林悠想了想,好像听他提起过李以巽这个名字,所以林琛与她说这些,是想说密室杀人案,南山有嫌疑?她轻笑一声,道:“二哥是怀疑南山?”
林琛点头,道:“那小子一直都来路不明,我早就对他有所怀疑了。”
林悠心下叹气,道:“二哥,他没有来路不明,只是不方便对你说罢了。”
“所以你坚持要去找他?”林琛眉头越皱越深,“你就这么相信他?我真搞不懂,你们才认识多久,为何如此对他掏心掏肺?”
林悠没心情对他过多解释,只道:“二哥,我相信他,你或许不懂那种一见如故的感觉,我和他就是。”
“况且不管是不是因为他,我都不能留在这。”
“为何?”林琛不解。
林悠叹气,越发无奈:“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我已经两次差点死在修士手上了,你让我留在这狼窝?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
南山从袖中拿出一块铜鎏金令牌递给谢必安,道:“拿去,把人带过来。”
谢必安接过令牌,讶道:“这是三王府的令牌!”
南山挥挥手,道:“快去吧,别墨迹了。”
“大人是什么时候找的三王爷,竟然令牌都搞到了!”谢必安十分好奇的左右查看,活像没见过世面一样。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三王爷在人间虽然只是个王孙贵胄,其真实身份却是天界的玉清仙君,他可是传言智慧第一的舍利佛弟子,此番下凡历劫,才有机会一睹天人之姿。
未曾想南山瞒着他就去见了三王爷,都不给他一个面见的机会!
见他没完没了的不办正事,范无救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连拖带拽的谢必安拉走了。
今儿个一大早南山便去找了李以巽,十秃子童谣的深层含义在京城越演越烈,却与他们分析的截然不同,依照现在传阅的说法,倒像是三王府做局暗讽钦天监权势滔天,圣上昏庸无能被小人包庇。
表面上或许是打压到了钦天监,可对于高台上坐着的那位,以他多疑的性子只能是越发怀疑三王府暗藏祸心,想要谋取夺位。
即是如此,这也反向证明了钦天监的嫌疑之大。
“南山大人。”
屋中忽然出现一个鬼差,躬身朝他作揖。
南山点点头,问道:“可是有消息了?”
鬼差道:“林姑娘此时正在钦天监。”
钦天监!南山心头猛然一跳,他敛了神道:“你在此处等谢必安他们回来,让他们稍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