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且问你,血祭阵法何人传授给你。”身体,力量,武器能被一次性唤醒,对方对他知根知底,让他不由想到那个人,秦郇师。
“我不记得了……饶命啊主人。”老道愣住,记忆中一片空白。
“呵,是真忘记还是假忘记?”姜年歪歪头,对付这老道的魂魄他还是绰绰有余。
那双眼眸逐渐变得全黑,老道身体僵硬,瞳孔涣散,只是一瞬又恢复正常。
若是有人看见这一幕定会惊呼他是妖怪,眼瞳全黑能摄人魂魄心智,也能更清楚的明白这也不是金丹期所能拥有的实力。
“饶命啊主人,饶命。”老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凭着本能喊着饶命。
“聒噪。”姜年瞳孔恢复正常,老道的叫声让他心烦,他右手一捏,老道化为尘土,直接魂飞魄散。
老道的记忆在献祭那一刻就被清理得干净,什么都不曾留下,到越来越像秦郇师的作风了。
是秦郇师布的局吗?
五百年之前,世界被分为三界,神界,修仙界和魔界。他和秦郇师是三界中唯二拥有双骨之人,双骨可让他们神魔都修,修炼速度更是平常人的三倍。
他们二人结伴同修,躲过正道追杀也逃过魔道暗杀,那段时期他们逍遥却也狼狈,后来走上巅峰在无人匹敌,唯有对方能入得了眼。
百年来他们切磋无数,谁也不让谁,他们一边打得比谁都猛,另一边又霸占对方不许旁人妄加议论伤害对方,他们关系似敌又似友,久到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定义。
他们身居云端,却不容许旁人将对方拉入泥潭。
姜年想得心累,收了阵法慢慢睡过去,迎来了新生后的第一个梦。
云端缭绕的宫殿看起来华贵非凡,大殿上的人撑着头入睡,手腕上的暗纹黑赤珠衬得他皮肤白皙,三千青丝安静的垂下,这一副美人入睡图终究是让人打破。
“大人,秦大人小童求见。”底下的两人跪得虔诚,不敢抬头。
高台上的人缓慢睁开一双眼,那双眼全黑,如同深渊一般诡异至极,姜年轻轻打了个哈欠,那双瞳孔才恢复正常。
“秦郇师云游回来了?”姜年声音慵懒遣倦,漫不经心的开口。
他拨弄着手腕上的黑赤珠,这是他自己取的名字,也喊习惯了,他百般无赖的等着底下的小童回话。
“是的,我家大人邀请您明日去洞庭云仙府小聚。”小童递上符牌,不敢抬头,生怕不小心看了他的眼睛便被人夺去性命。
另一小童接过符牌呈递上去,姜年微动,带着华服上的链子轻晃,仿佛要晃进人的内心。小童不敢看他,注意力放置在衣物上也觉得此刻被勾了魂魄去。
姜年接了符牌,上面刻了一个秦字,周边镶嵌着各色宝物,奢侈至极,确实是秦郇师的作风。
“骚包。”姜年轻声笑着:“应了。”他扔回符牌,换了姿势继续睡过去。
两位小童收敛心神悄然退了出去,大殿上又恢复了冷清。
“大人您来了。”昨日递符牌的小童现在在一旁领着路,将他带到目的地便退下了。
“几百年来这陈设还是不变。”姜年坐在玉凳上,熟练的为自己斟上了一杯酒,这酒桃花香浓郁,细细闻来已有媚醉之态,喝起来清凉中带着一丝入喉的辛辣,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新酿的酒吗?
秦郇师喜爱自由,他云游各界,总能带回一些稀奇玩意,他所爱众多,下棋,酿酒,阵法,炼丹,奇门遁甲样样都有所涉猎。
“今日来得这般早,我这新酿的酒如何?”秦郇师穿了一身暗红色衣袍,上面缀满了宝物,艳丽却不俗气,平时作为发冠的琉藏珐月器今日换了个银色发冠。
“骚气。”和你一样。
秦郇师哈哈笑起来,也为自己倒了杯酒,“你说这酒还是我?”
姜年斜眼看他,秦郇师也觉得问了废话,为姜年倒了酒这才慢悠悠道。
“猜猜我这次拿到了什么宝物?”
姜年喝酒,不予回答,让秦郇师感兴趣带回来的无非法器罢了。
秦郇师也不在意姜年的回答,他笑着说。
“来看看,这可是好东西,听说没有成神只要被刺入心脏就能让人魂魄分离四散,听起来倒是有趣。”
秦郇师将一把小巧的弯月刀摆放在桌上,弯月刀普通,但刀把上的宝石红如血,闪着盈盈暗光,四周还布满了魔界的惑人恶眼,那些眼睛一眨一眨的,散发的恶意能将人吞噬。
姜年一眼就能看出这宝石是用鲛人的心头血浇灌而成,与他的鲛珠产出一物。
“这些眼睛看得我恶心,你这是杀了多少鲛人,鲛人一族不会被你杀完了吧。”姜年抬眸看他,那人把玩着弯月刀,兴致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