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十三笑笑，知道这人有意隐瞒，他招来小二再次上了壶曲流觞说到。
“两位仁兄，小生别的没有，唯有这钱财略多一二，若是将那美人畔的消息如实告诉小生，小生这酒就当是请朋友喝，大醉一场又何妨。”
蜀味楼的曲流觞千金难买，平常人家压根喝不起，而这人一出手便能轻易要来两壶，身份注定不凡。
男人对同伴使了眼色谄媚着哈哈一笑：“兄弟你这是做甚，你我两兄弟，想知道什么还需要这般客气。”
于是男人这才将美人畔的所有消息都说了出来。
美人畔一直属于权达贵人的温柔乡，可是自从一个月前桃灼姑娘回来后，美人畔白日正常，到了晚上便如同鬼楼一般，夜夜凄凉的曲子不断，甚者有人骇闻红衣女鬼吸取人精气。
说起桃灼姑娘，那男人更是滔滔不绝。桃灼从小便养在美人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样貌也为上乘，当为花魁之首。
一年前她的拍卖初夜不仅拍出了天价，那异域男人还拿出天大赎金将桃灼赎了出去。可就在一月之前，桃灼不仅回到了美人畔，还说保留了处子之身，也就在今晚再一次拍桃灼的初夜。
尽管美人畔传闻为鬼楼，可消息亦真亦假，各路神仙也都大展神通，势必要拍到桃灼，真是美人裙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男人说到最后还拉着顾十三回忆了一场一年前的拍卖初夜的盛大场景，说得胡言乱语，显然已经喝醉了。
顾十三摇摇头，对着另一个还尚有理智的男人道了谢离开此桌，回到小十四身旁。
顾十三抬头看向温淮之道：“温师叔，这美人畔今晚可要去？”
“去啊，怎么不去，我们此行就是…”除魔的。
小十四还未说完便被顾十三捂住了嘴，“小十四，话可不能乱说。”
蜀味楼人多眼杂，防人之心不可无。
“再说，你可知美人畔是什么地方？”
“…不太清楚。”小十四掰开顾十三的手示意自己已经明白，忽的又被顾十三问住，“明归你们知道吗？”
小十四态度诚恳，被忽然问到的明归一口茶不上不下，咳嗽得涨红了脸，倒是钟知节浅笑一声说：“大概是…我们不能去的地方。”
此话一说，连带着顾十三的脸都略带有些红。
“咳…温师叔，这美人畔我们还去吗？”顾十三面带薄红问到，除了他和钟知节，其他堪堪才成年不久。
温淮之放下茶杯轻轻看他一眼才缓缓道之：“心静则身安，万物静观皆自得。”
“你们都太浮躁了，姜年随我一起吧。”
顾十三等人抬头望向姜年，他此刻安静吃着甜点，不为所动时万物在他身边皆能寂静，他身上的气质太过安宁赤忱。
“好的，温师叔。”见众人都在等待着他的反应，姜年吃了一块甜点才乖巧回答。
他的表情再自然不过，晶莹玲珑心干净而纯洁，众人恍惚之间也明白了姜年的不同。
姜年虽不是神身，但在无穷的时间里，他的欲望早已经消磨殆尽，任何事物他是没有很多情感注入其中的，因此在外人眼中，他安静时自然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气质。
“那我们晚上去干什么呢？”小十四撑在桌上陷入迷茫。
“你不是想逛逛不夜城吗？我们可随你一起。”
“好啊。”
第22章 似妖又似仙？
傍晚的不夜城是属于灯火阑珊的繁华之景，月色灯山满帝都，香车宝盖隘通衢。
温淮之和姜年早已经来到美人畔坐在了楼上，这场景倒与之前在典阅阁相似。
不知道白青是否回到无极天穹海。
姜年恍神中，楼宇内曲子换了一首又一首，那些女子容貌俏丽，皮肤涂得雪白，乌亮的眼睛里缀满了情和爱，柔若无骨的倚躺在各色男人身上。
台中的女子弹着各种不知名的曲子，腔调吴侬软语带了勾人意味，香帏风动花入楼，高调鸣筝对歌舞。
放在平日的美人畔，这些佳人直叫人迷了眼乱了心，可这桃灼的消息一出，瞬间让其他佳人黯然失色。
“各位官人们，你们可不能因为桃灼姐姐可就失落了我们姐妹啊。”俏人打趣着心不在焉的公子哥们。
“你也知道那是你的桃灼姐姐。”公子哥挑起俏人的下巴轻轻一吻继续说道：“这桃灼可不是奉为美人畔第一美花魁吗，你又何不知本公子的目的。”
公子说得没心没肺惹来佳人一句娇嗔的‘讨厌’。
温淮之淡然看着这出闹剧，他的魂力已经笼盖整个美人畔，其中有一只得了机缘的桃花妖正落座其中。
“这美人畔似乎对年年的吸引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