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华似乎听见姜年的呼唤，费力的睁开眼，苍白的脸色被沾上血迹，姜年轻柔的为他擦拭去。
赤华睁开眼，长睫上晶莹的泪珠挂落，呼吸一吸一呼之间带了钻心的疼，拉扯着赤华不断吸气。
“咳咳……主人……”赤华转头埋进姜年腰间，抱着姜年不撒手，虚弱又依赖。
白色长发凌乱的披散在四周，赤华也不管，往姜年怀中蹭了又蹭，连带着血迹也蹭了一身。
白青眨眨眼，被大妖的称呼惊到，那一瞬间他呼吸甚至都要停止。
这是，七叔叔所说的那只狐狸！
“主人，他是谁？”赤华抬头看姜年，小心翼翼又可怜的样子忍人极了，他虚虚指着白青问。
“！”
白青被指得浑身一抖，他一时间竟然生出想要逃跑的意味来，他怔怔的看着姜年，紧咬着的嘴唇已渗出一缕血痕。
七叔叔说，这是一只占有欲极强的狐狸！
“这是白青，之前与你说过的，你身上的铁链就是由他所破。”姜年整理起赤华的发丝，认真回答他的问题。
“是吗？”赤华掀起眼皮看白青，眼里是藏不住的戾气，除此之外眉眼间还多了冷意和淡漠。
漫不经心的反问让白青头皮发麻。
七叔叔，你侄儿命不久矣！
第87章 折心的选择
“赤华，别闹。”
姜年接受到白青欲哭无泪向他求救的信号，轻轻捏了捏赤华的手示意他不要过分。
赤华本就在姜年怀中，他双手抱着姜年的腰，嘴角噙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他抬眸望进姜年的眼睛里，哑着声音轻声问道。
“主人心中是一直有我的，对吗？”赤华眼波闪了闪，苍白的嘴唇染了鲜红的血迹，衬得他艳丽无比，却因着没有血色的脸庞又显得诡异异常。
“当然。”姜年肯定答复，赤华心满意足的半起着身勾住姜年脖颈，无止息的吸嗅着他的气息。
他轻拍着赤华的背却忽视了赤华那看向白青的眼神充满了敌意与侵略。
白青愣着神情，瞬间明白了赤华的敌意，果然同七叔叔所说的一样，占有欲极强的狐狸。
“姜年，我同你也是有主仆契约的，你心中可有我？”白青凝眸望去，眼睛里泛着淡淡的水色，他委屈得憋憋嘴，眼中泪花闪闪。
“……”
姜年拍赤华背的手一顿，他怎么可能看不出白青的争风吃醋，他甚至还能看出白青眼中的幸灾乐祸。
“白青。”姜年皱皱眉，看着赤华可怜模样，他只得先顾及赤华的情绪，“我与你只有十年的期限，我相信你也是明白的。”
白青微张着嘴，他没想到姜年会这样回答。
不对，这应该是事实才对。
他与姜年认识的时间可能还没有他与那只狐狸认识时间的零头长。
这样的回答并没有错，可白青眼中不自觉的泛着失望，他喉咙发紧，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认为，他在姜年心中是不一样的。
“姜年，我去外面等你。”白青眼眶发酸，他用发红的眼睛看姜年，他只觉得眼圈肿胀，眼里蕴含着泪水要掉不掉，难受极了。
边说着，白青就已经出了洞门，醉晚林中来时的浓雾已经消失不见，白青擦尽眼泪，他往周围看了看，这座林子似乎变得不一样了。
赤华得了姜年的灵力并没有好转，依旧那副苍白模样，他低声咳嗽起来。
“赤华，你为何不用鲛珠的力量？”姜年心疼道，这傻狐狸宁愿用自己的力量来削弱阵法力量也不愿动用鲛珠的力量。
“不想主人因为我而折了这颗鲛珠。”赤华喃喃道。
用了鲛珠的力量，那么这颗鲛珠必定会作废。
赤华伸出手心，白光一闪，鲛珠完好无损的现出形状，一丝力量都不曾泄出。
“咳咳……”随着赤华咳嗽起来，他身体颤抖无力，怕手中鲛珠掉落在地，他只得虚虚卷起手心抵在唇旁，血迹渗出，赤华再一次咳出血来。
“赤华，你先变回原型好不好？”
赤华的身体太过虚弱，若是继续维持人型，只怕力量耗损更加严重。
“听主人的。”赤华点头，一阵轻柔的光芒闪过，躺在姜年怀中的变成了一只毛发雪白的狐狸。
细长的眸子此刻微微闭着，隔着皮毛也能看出阵法对赤华的伤害之大，四肢曾被铁环束缚的皮肤已经止血，浑身雪白的皮毛沾染着些许血迹。
力量耗损太大，曾经柔顺的毛发已经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毛躁干枯，根部还有些其他颜色。
看着赤华毫无精神的瘫软在怀，姜年已经不想再耽误任何时刻，用自己的外衫将赤华半抱住出了洞府，抬手将关押赤华几百年的洞府毁坏。